一般來說,禪的特色在于“教外別傳、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曹洞宗也不例外,但由于有以上哲學理論為基礎,其禪法也顯得很獨特,曹洞宗風在以坐禪向上一路,以探究學者心地為接機之法,即所謂“曹洞用敲唱”,師家應學人之敲而唱之,其間不容毫發。自稱其法門不論禪定精進,僅須了達佛之知見即是“即心即佛”;心佛眾生,菩提煩惱,名異體一。 如前所述,洞山良價認為萬物都是虛幻的,萬法本源為佛性,所以無須四處去求佛,佛在性中,心即是佛,得道靠頓悟,用不著以打坐息想、起坐拘束其心地終年修行來漸悟。曹山本寂也認現象是本質,心即佛,即相即真。天童正覺認為心是諸佛的本覺、眾生的妙靈,只因無明風起,自設障隔。如能靜坐默究,凈悟佛理,把所有的妄念去掉,不被愚癡包裹,便能事事無礙。正覺正是根據這種思想而倡導“默照禪”。默,指沉默專心坐禪;照,即以慧來鑒照原本清凈心性。正覺認為實相即是無相之相,真心即是無心之心,真得即是無得之得,真用即是無用之用,故主張以“坐空塵慮”來默然靜照,不必期求大悟,唯以無所得、無所悟之態度來坐禪。天童如凈對于行持,偏重打坐。他說參禪是身心脫落,只要打坐,離五欲、除五蓋,便是和佛祖相見的時節,不用燒香、禮拜、念佛、修懺、看經。這是正覺默照禪的進一步的發展。到無明慧經卻也倡導看話禪,說:“參學之士,道眼未明,但當看個話頭”。他又根據一般禪家的“唯心凈土,自性彌陀”的旨趣,說:“念即佛,佛即念”,“念佛心即凈土”。湛然圓澄他把一切法門攝歸一心,他說念佛是念此心,看教是辨此心,持咒是護此心,參禪是參此心;又說此心即定、慧,非心外別有所謂定、慧。 雖然各代高僧在禪法上有一定的差別,但曹洞宗最主要是默默地實修坐禪,即相即真,萬法本源為佛性,心即是佛,人自具自性清靜之真如之心,只因無明風起,阻隔事理,無從見性,所以求佛無須去外界,只要能靜坐默究,去掉妄念,了悟佛理,頓悟即可成佛,選擇照徹本源自性之道,勵志于佛道生活,故被稱為默照禪。 縱觀曹洞宗之發展,其中充滿了曲折離奇,有輝煌也有孤獨,其佛學在堅持禪宗的見性成佛基礎上,又堅持實修的默照禪,在中國佛學史獨樹一幟,對于促進中國禪學的發展起到了相當重要的作用,后代禪宗的發展模式在許多方面與曹洞宗是分不開的,并且禪宗所遺留的圣跡中有許多是曹洞宗所留下的,曹洞宗在中國禪學發展史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