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的佛陀,施恩惠給眾生,到處普灑甘露法雨,滋潤眾生枯干的心田。佛陀的教示,又是苦海中的法船,接引眾生從生死的此岸,到達涅槃的彼岸。
佛陀住世說法四十五年(一說四十九年)中,感化的眾生無量無數(shù)。從最高的婆羅門階級、國王、貴族,到工商巨富,乃至販夫走卒,佛陀都一視同仁,應(yīng)機說教。
一、初轉(zhuǎn)法輪、最初三寶
佛陀最先想要度化的對象,是阿羅邏迦藍與郁陀迦羅摩子兩位教導(dǎo)他禪定的仙人。不幸,他們早已仙逝。
于是,佛陀到波羅奈的鹿野苑,度化還在苦行中的憍陳如、阿說示、跋提、十力迦葉、摩訶男五個人。佛陀為他們宣說四圣諦與八正道,這是佛陀的最初說法,佛教史上稱為初轉(zhuǎn)法輪。乍聞佛陀的教誨,憍陳如等五人衷心感佩,慚愧先前的猜疑背離,從此隨侍佛陀,成為佛陀最初度化的五比丘。當此之際,護持佛教久住的世間“三寶”都已具足:佛寶即佛陀,法寶即四圣諦等教說,僧寶就是五位比丘。
二、千二百五十常隨眾
接著,佛陀度化鹿野苑長者之子耶舍出家,耶舍的父母也皈依座下,成為最早的在家信徒。耶舍出家后,還引介五十位好友,相繼接受佛陀的教化而出家,一同修行和證果。
自從佛陀在菩提樹下覺悟,出禪定以教化世人,到鹿野苑說法為止,弟子眾組成的教團已初具規(guī)模。于是,佛陀和弟子們開始展開教化活動。
佛陀到優(yōu)樓頻羅村,度化出身拜火教的迦葉三兄弟及其門下千人同時舍棄外道,皈依在其座下。佛陀又到王舍城為頻婆娑羅王說法,接引王公大臣,國王因此奉獻出郊外的竹林精舍,成為教團最初的道場。
后來在竹林精舍,佛陀度化了舍利弗與目犍連等二百五十位婆羅門青年;舍利弗與目犍連日后成為佛陀座下十大弟子之一。至此,教團已有一千二百五十人,這就是經(jīng)典序文中經(jīng)常提到的佛陀的常隨眾。
三、教化四姓廣被福祉
佛陀教化弟子,是依據(jù)弟子的根器差異而給予不同的教說引導(dǎo)。對于能依教奉行的弟子,佛陀皆耐心調(diào)教;對于不能依教奉行的弟子,也予以方便隨機攝受。譬如,佛陀自己苦行多年,深深體會苦行并不究竟,無法了悟正道,而大迦葉喜好苦行,堅決修持頭陀,佛陀雖然不予鼓勵,但也不直接阻止,伺機特別為大迦葉尊者宣說不苦不樂的中道生活。阿難尊者為佛陀姨母請愿,允許讓女眾出家,佛陀也隨緣接納。對不能依教奉行的弟子,佛陀也不會囿于成見,以人廢言。
此外,佛陀對于資質(zhì)愚鈍的弟子,總是不厭其煩的諄諄教誨。譬如周利槃陀伽不善記憶,佛陀就教他持誦“拂塵除垢”的偈誦。周利槃陀伽遵照佛陀指示,每日手持掃帚,一面掃除塵埃,一面用心持誦“拂塵除垢”,終于使他成為受人尊敬的比丘。對于懈怠弟子,佛陀會激勵他上進;對于操之過急,過份勇猛精進的弟子,佛陀則教以緩和之道。有一位名叫聞二百億的比丘,是琴藝超群的音樂家,由于他平日嬌生慣養(yǎng),初入僧團,不能適應(yīng)沙門生活,加上求道心切,過于精進,身體日漸衰弱。佛陀不忍,慈悲譬喻說法,告訴他:“修行就像彈琴,琴絃太緊易斷,太松則沒有聲音,如果不急不緩,就能彈出美妙的音聲。修行也要不急不緩,把心放平和,才能持久有成。”
佛陀教化弟子總是觀機逗教,應(yīng)病與藥,所教化的對象,不分貴賤貧富,一律關(guān)愛。譬如擔糞的尼提、理發(fā)的優(yōu)波離,佛陀都慈悲納受他們,成為僧團的一份子。佛陀還曾經(jīng)救度五百盜賊,使他們棄邪歸正,信仰佛教;教導(dǎo)妓女,令入正道;感化鬼子母,教其愛護一切幼童,有如己出。佛陀視一切弟子猶如自己的親生子女,尤其對多病眾生格外垂憐。幼童懵懂無知,需要庠序之教;眾生有煩惱,更需要佛陀的慈光照耀。
佛陀教化弟子的方法,約有四點:
以慈攝眾:佛陀不辭辛苦,為病比丘看病,照顧其生活起居,為目盲的阿那律穿針縫衣,不厭繁瑣。佛陀不以權(quán)威力量來懾服大眾,而以無與倫比的慈悲來攝眾。
以身領(lǐng)眾:佛陀不以身份地位來壓迫大眾,在僧團中樹立圣潔風范,使弟子們對他的圓融人格與崇高道德自然生起無限的景仰與恭敬,歡喜接受他的教導(dǎo)。
以智教眾:佛陀成道以后,四十余年間,晝夜適時無懈地演說四諦十二因緣、六度妙法,并且以無礙的辯才、善巧的譬喻,薰發(fā)眾生的智慧,開啟弟子的迷津。
以法養(yǎng)眾:佛陀不以金錢財物、美衣珍肴來養(yǎng)活眾生,而以禪悅法樂來滋潤眾
生慧命。
佛陀四十余載的弘法生涯中,足跡踏遍了恒河南北兩岸的國度,教化眾生無量,其中杰出弟子不在少數(shù),他們多能秉持佛陀的慈心悲愿,自覺覺他而行化人間,或者嚴守佛陀的教誨,用心道業(yè)。譬如大迦葉最初為尋師訪道而遍游印度,在王舍城與那爛陀之間的多子塔,受佛陀的教化,第八天便證入阿羅漢果。他年紀較佛陀稍長,自律甚嚴,有“頭陀第一”的美稱,并曾獲得佛陀分予半座的殊榮。佛陀入滅后,大迦葉統(tǒng)領(lǐng)教團,成為第一長老。
當佛陀度化摩竭陀國的頻婆娑羅王及貴族后,佛教日漸得到發(fā)展。后來,佛陀回到故鄉(xiāng)迦毘羅衛(wèi)國,度化其父凈飯王及釋迦族青年,如難陀、羅羅、優(yōu)波離、阿那律、阿難及提婆達多等人。
佛陀從迦毘羅衛(wèi)國回到王舍城,前往西北方憍薩羅國的舍衛(wèi)城時,還度化了只陀太子與給孤獨長者須達多。于是,只陀太子與給孤獨長者共同創(chuàng)建一座莊嚴的道場,稱做只樹給孤獨園,獻給佛陀,作為弘法的中心。這就是佛經(jīng)中經(jīng)常提到的只園精舍,也是佛陀一生中往來居住弘法度眾最頻繁的地方之一。
佛陀成道后持續(xù)不斷的教化工作,活動范圍廣被北印、中印、西北印等地區(qū),弘法長達四十五年,度眾精勤,直到涅槃之前,最后得度的是百余歲比丘須跋陀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