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jié) 概 說
西方對佛教的了解,可能始于公元前4世紀后半葉。希臘馬其頓亞歷山大東征時,著名的懷疑主義者皮浪(?—前275)等哲學家也隨軍進入印度,完全有可能把佛教思想帶回希臘世界。前3世紀孔雀王朝的阿育王遣使向印度境外傳播“正法”,一些學者據(jù)阿育王石柱銘文13號記載認為,有些使臣曾到過小亞細亞以西,所傳“正法”,即是佛法。同一時期,希臘使臣李迦斯特尼斯到達了摩揭陀華氏城,他的游記中也提到了婆羅門和沙門。當時以亞歷山大港為中心的希臘犬儒學派非常流行,他們重視智慧,蔑視物質(zhì)財富和人生享樂,與沙門思潮,特別是佛教的人生倫理觀,有許多相似之處。希臘人在古印度西北部長期建有國家,前2世紀后半期,希臘人國家彌蘭陀王歸依佛教,關(guān)于他的信教過程以及他與來自克什米爾的高僧那先的對話,見于《彌蘭陀問經(jīng)》(漢譯《那先比丘經(jīng)》)。彌蘭陀是已知的最早信仰佛教的西方人。
在古希臘哲學和佛教哲學中有許多相近的思想。恩格斯就把佛教徒同希臘人并提,認為只有他們才開辟了“辯證思維”一途。像變化無常、因果輪回、“四大”結(jié)構(gòu)等主張,也在這兩種文化系統(tǒng)中幾乎平行流通。很難說二者有直接關(guān)系, 或誰先影響了誰,但佛教思想很早就為希臘人所知,且有少數(shù)人歸依,當無疑問。歐洲學者希羅尼姆斯(347—413)曾講到佛陀,說他生于處女之血。佛本生故事可能干4世紀在歐洲流傳。
13世紀,蒙古人大面積地打通了亞歐的交通,增強了東西方的交流,羅馬教廷也強化了基督教向東方的傳播。13世紀中葉,圣芳濟會修士約翰和威廉,先后被派往蒙古汗國,開始了對中國的了解。1260—1295年,威尼斯商人波羅兄弟兩次來中國元朝,受到忽必烈的接待。他們的侄子馬可·波羅(1253—1324)還擔任了元朝官職,巡視內(nèi)地,出使國外。現(xiàn)存《馬可波羅游記》,敘述了他自喀什米爾所見的藏傳佛教,經(jīng)新疆和河西走廊見到的西域佛教,也記述自北京到江南的漢傳佛教;以及南行所見中南半島、馬來群島,一直到錫蘭島的南傳佛教;對于印度西南沿海,甚至馬爾代夫群島的佛教,也有所記敘。作為基督教徒和往來東西兩大國的使者,他把佛教當作東方流行最廣的特殊宗教介紹到了西方世界,盡管他的記述極其簡略和膚淺。《馬可波羅游記》在歐洲影響極大,包括著名的斯托弗爾·哥倫布部讀過它。
15世紀末,隨著殖民主義的產(chǎn)生和擴張,所謂“大航海時代”的到來,西方的傳教士隨同商船和兵艦大批來到東方。他們把自己的所見所聞以報告或游記形式送回西方。到16世紀,已有出版物商世,成為當時歐洲人了解佛教的主要來源。由于殖民主義最先是在南亞和東南亞經(jīng)營,他們對佛教的了解,也多半限在南傳巴利語系的上座部佛教。一般來說,他們站在殖民主義立場,以歐洲文明中心說觀察事物,對佛教采取輕蔑的排斥態(tài)度,幾乎沒有什么客觀的研究。
此后,西方對佛教的了解日多,隨著啟蒙主義思潮的發(fā)展和對世界認識的開拓,西方有識之士不再那樣妄自尊大。黑格爾(1770—1831)的《邏輯學》已經(jīng)給佛教哲學以重要的歷史地位,把它放在巴門尼德(“有”)之后,赫拉克利特(“變”)之前,構(gòu)成了他的理念自我發(fā)展體系中的一個環(huán)節(jié)“無”。佛教哲學開始在西方世界得到了與希臘哲學平等的對待。浪漫主義的文學思潮,又促使歐洲的文學開始從東方宗教,包括神話和寓言極為豐富的佛教文獻中去吸取靈感和素材。
從19世紀開始,西方學界對東方文化的興趣,多角度地發(fā)展起來。在佛教方面,突出地表現(xiàn)在對各種文本佛典的搜集、刊行和研究上。奧地利學者J·維斯丁(1748—1806)首先注意到了巴利文與梵文的親緣關(guān)系,為佛典的研究由巴利文本向梵文本開發(fā)創(chuàng)造了條件。到奧登堡(1854—1920),德國的佛教研究已有很大成就,形成了著名的維也納學派。既是殖民主義者,又是東方學學者的布利安·霍格森(1800—1894)在尼泊爾任英國公使期間,發(fā)現(xiàn)了381部梵文貝葉經(jīng),分贈給倫敦大學、牛津大學和亞細亞學會,并將其中的《金剛針論》譯成英文,由此刺激了歐洲對梵文經(jīng)典和印度大乘思想的搜集和研究。1823年,匈牙利人喬瑪(1784—1842)到拉達克喇嘛廟住了7年,后受雇于英國東印度公司,著文介紹了甘珠爾和丹珠爾,開辟了西方所謂藏學的研究領(lǐng)域。東印度公司是英國殖民主義中心,也是研究西藏的中心。大約在此前后,俄國也從外蒙古和北京運走了甘珠爾和丹珠爾。至于漢文佛典在19世紀也已引起西方的重視,S·比爾于1871—1878年間,開始翻譯介紹。但由于文字上的困難,只能是零打碎敲,始終不成系統(tǒng)。
19世紀末到20世紀初,中亞細亞,包括中國新疆、甘肅以及西藏地區(qū),引起了西方各國的特殊興趣,尤其是來自英、俄、法等國,以各種身份出現(xiàn)的學者,絡(luò)繹不絕。他們在這里發(fā)現(xiàn)了大量佛典,除梵、藏、漢文者以外,還有吐火羅文(焉耆—龜茲語)、粟特文、突厥文、回鶻文與和闐文等佛教文獻。其中英籍匈牙利人斯坦因(1862—1943)在1900—1916年間,三次進入新疆、甘肅地帶,非法搜集文獻資料,特別是發(fā)現(xiàn)了敦煌石窟,并盜走了大量佛經(jīng)寫本和佛教繪畫及版畫,由此開創(chuàng)了西方敦煌學一科。列強在中亞細亞和中國掠取的佛教文獻和文物,大都保藏在巴黎、倫敦、柏林、列寧格勒和東京的圖書館或博物館中。
隨著佛教文獻進入西方及對其研究的逐步深入,首先是佛教哲學對于歐洲發(fā)生了影響。其中最早、且最顯著的是德國叔本華(1788—1860),他在基督教世界中宣稱佛教是最高的宗教,消除痛苦的最好出路在于涅槃寂靜。他的悲觀主義和禁欲主義,他之視“世界是我的表象”和視意志為一切痛苦的源泉的觀點,甚至于用以卑視婦女的理論,都浸透著佛教的某些基本精神,連尼采也稱他的意志至上論為“佛教徒的虛無意志”。在近現(xiàn)代,佛教哲學對存在主義的影響也相當明顯。他們把人的現(xiàn)實品格規(guī)定為恐怖、厭煩、失敗、絕望以及生老病死等痛苦,就與佛教的出發(fā)點一致。法國薩特(1905—1980)發(fā)揮的存在主義著名原理“存在先于本質(zhì)”,與佛教的業(yè)報思想在“人創(chuàng)造人本身”這點上,就是完全相通的。此外,像俄國的托爾斯泰,也被認為是受過佛教影響的偉大作家。
但是,作為純信仰對象的佛教在西方流傳,更多地受日漸增多的東方移民和僑民的影響。東亞諸國的人去西方走居或僑居,有諸多原因,但對民族文化有強烈的精神需要,幾乎是共同的,其中佛教就是滿足這種需要的重要成分。
從19世紀末,東方文化主動加強了向西方的傳播,佛教起著主導作用。斯里蘭卡達摩波羅發(fā)起的摩訶菩提學會,先后在英、德、美、澳和非洲等地設(shè)置分會或傳教中心,出版多種語文的佛典和刊物,創(chuàng)辦佛學院等,影響頗大。馬拉拉塞克拉(1899—1973)曾去英國留學,后被前蘇聯(lián)莫斯科大學授予名譽哲學博士,為世界佛教徒聯(lián)誼會的發(fā)起人之一,并任首屆主席。他主編的英文《佛教百科全書》,在推動佛教向全球發(fā)展上,起過重要作用。日本凈土宗南條文雄(1849—1927),在英人馬克斯·繆勒的支持下,譯《大明三藏圣教目錄》為英文,向西方介紹漢文佛典概貌;又譯梵本《無量壽》、《金剛》等經(jīng),傳播大乘佛教。鈴木大拙(1870—1966)譯《起信論》、《楞伽經(jīng)》為英文,并將佛教禪法介紹到了西方。中國楊文會(1837—1911)與達摩波羅、南條文雄等同時致力于向西方傳播佛教的事業(yè),1894年,與英人李提摩太合作,首先譯《起信論》為英文;此后又培養(yǎng)梵語、英語和中西兼通的佛教人材,為佛教西漸作準備。及至太虛(1889—1947)自1928年西游歐美,在英、法等國學者協(xié)助下籌建世界佛學苑,進一步開拓了漢地佛教的西傳事業(yè)。19世紀末,出生于康居的甘珠爾活佛(?—1975)在印度創(chuàng)建烏金貢桑卻林寺,弘揚藏傳佛教寧瑪派教法,為西方世界培養(yǎng)出首批藏傳佛徒,先后在布魯塞爾和雅典建造了烏金貢桑卻林寺,寧瑪派的瑜伽得到流行。
據(jù)《世界基督教百科全書》1982年的統(tǒng)計,歐洲有佛教徒21萬多,南美50萬,北美近19萬,大洋洲和非洲也有信仰者。1982年世界佛教徒的總數(shù)比十年前(1972)凈增了5千萬人,明顯呈上升趨勢,盡管這些數(shù)字不一定準確。
佛教在西方世界,依然以東方移民和僑民為主體。二次大戰(zhàn)以后,東方國家的經(jīng)濟與政治實力日益增強,西方社會中東方移民和僑民的經(jīng)濟政治地位也日益改善,加上東西方文化交流的多渠道發(fā)展,使佛教干預社會的作用力和對當?shù)鼐用竦挠绊懥Υ蠓鹊靥岣摺W?8世紀以來,基督教神學倫理體系受到廣泛的沖擊,也使一些西方人士的某些觀念向佛教傾斜。不過特別值得注意的是,佛教為適應西方社會生活需要,本身所起的變化,或是使它在西方居民中贏得信徒的更本質(zhì)的原因,其中瑜伽和禪的廣泛應用,多種社會服務(wù)和心理咨詢的開發(fā),是兩項最成功的實驗。
第二節(jié) 佛教在歐美
佛教在歐美的流布大致經(jīng)歷了三個階段,先是介紹佛教的個別人物與事跡;進一步再了解佛教的全貌,研討其意義;最后才是吸收與信仰。由于西方近代實證科學的傳統(tǒng)和人文學科的細密劃分,促使他們的佛學研究一開始就從不同的角度開展,語言學、考古學、比較哲學、比較宗教學、神話學、民俗學等,所有這些學科都滲入了佛學研究領(lǐng)域。
霍格森等人刊行的佛教文獻,為佛學的廣泛研究準備了條件。但最先并沒有形成單獨的學科,它包括在一個籠統(tǒng)的“東方學”之內(nèi)。到19世紀中葉,佛教學開始獨立出來。1844年,印歐比較語言學家法國人尤金·伯努夫?qū)懥?/FONT>
括在一個籠統(tǒng)的“東方學”之內(nèi)。到19世紀中葉
《印度佛教史導言》,1852年將《妙法蓮花經(jīng)》譯為法文出版。1855年,哥本哈根的學者維戈·福斯貝爾將《法句經(jīng)》譯為拉丁語。以近代語言學和文獻學為基礎(chǔ)而進行的佛經(jīng)校訂、翻譯、注釋和編輯出版工作,取得了可觀的成就。
尤金·伯努夫的學生,德裔英人馬克斯·繆勒(1823—1900),是著名的東方學、印度學學者,也是比較宗教學、比較神話學和比較語言學的創(chuàng)立人之一,著有《佛教及佛教巡禮者》,譯有《般若心經(jīng)》、《法集經(jīng)》等;日本的南條文雄、高楠順次郎均出于他的門下,對推動東方以近代方法研究佛教,起了重要作用;從1875年起,他主持編輯出版了《東方圣書》共51冊,包含許多重要的佛教經(jīng)典。英國的另一位著名佛教學者,是倫敦大學的李斯·戴維斯(1843—1922)。他于1866年在斯里蘭卡任英國殖民政府官員,同時從事巴利文佛教的研究;1881年創(chuàng)立了巴利圣典協(xié)會,出版和翻譯巴利語三藏;1908年又在倫敦建立佛教協(xié)會,自任會長,著有《佛教》、《印度佛教》、《早期佛教》、《關(guān)于彌蘭陀王問題》等。他的妻子李斯夫人在他去世后,仍然堅持進行佛教研究,著有《佛教心理學》、《佛教大綱》等。李斯夫婦及后學者對巴利語和巴利文佛經(jīng)的研究有很高的學術(shù)價值,他們的學風長時期影響著牛津的東方學研究,直到近來在倫敦大學的東方及非洲研究院的教學、研究上還有反映。
德國的早期著名佛教學者,是赫爾曼·奧登堡(1854—1920)。他從1897年起,在俄國科學院開始主持校訂出版《佛教文庫》的梵文經(jīng)典,這套叢書中收進了英國人本多爾的《大乘集菩薩學論》(1897)、法國人蒲山的《月稱中論釋》(1903—1913)、日本人南條文雄的《法華經(jīng)》(1908—1912)、俄國人謝爾巴茨基的《辯中邊論安慧釋》(1936)等。他的名著《佛陀生平、教義及僧團》,主要是依據(jù)已刊行的巴利文獻研究成果寫成的。由奧登堡開始的佛學研究中的維也納學派,帶動了許多德國學者,或從巴利文,或從梵文,間或也有從漢文和藏文中研究佛教經(jīng)典和歷史的。除巴利文《阿含》之外,《清凈道論》、《彌蘭陀問經(jīng)》等,也被譯成了德文。作為存在主義奠基者之一的雅斯貝爾斯(1883—1969),曾著《佛陀與龍樹》。顯然,大乘空宗思想也為德國學界所注意了。
沙俄出于對外擴張的野心,鼓勵對佛教進行研究,自19世紀開始,涌現(xiàn)出不少佛教學者,其中米那也夫(1840—1890),是彼得堡大學印歐系語言和比較語言學教授,印度學專家,先后3次去印度、錫蘭等國考察佛教,著重探討佛教的起源和本質(zhì)問題,也翻譯了一些佛教文獻,主要著作《佛教·研究和資料》認為,把巴利文經(jīng)典看作是研究原始佛教的唯一來源,根據(jù)不足,還必須對其它文種經(jīng)典作比較研究才行。瓦西里也夫(1818—1900)是喀山和彼得堡大學教授,俄羅斯科學院院士,他在俄國駐華大使館期間,大量搜集中國的有關(guān)資料,通曉梵、漢、蒙、藏語以及朝鮮、日本文和突厥方言。他特別強調(diào)漢文和藏文文獻在早期佛教研究中的地位,以為《清藏》保存的內(nèi)容極其豐富。他的主要著作是《佛教及其教義、歷史和文獻》,另有《東方的宗教》、《佛教札記》等。此外,他還翻譯了多羅那他的《印度佛教史》、玄類的《大唐兩域記》及世友的《異部宗輪論》。蘇聯(lián)最有成就的佛教學者是蘇科學院院士謝爾巴茨基(1866—1942),曾在奧登堡指揮下參加中亞“探險隊”,發(fā)現(xiàn)許多梵語和藏語文獻,曲是開始對北傳佛教,特別是對陳那與法稱的研究。他稱法稱是“印度的康德”,整理出版了法稱的《正理一滴論》梵文本和藏文本,及陳那的《集量論》。對于瑜伽行派的其它著作如《俱舍論·稱友釋》、《辯中邊》、《明句論》等也有英譯本出版。從1897年起,他參加了奧登堡的《佛教文庫》編纂工作,到1936年出版了20卷,他還和法國的列維、英國的羅斯、比利時的普桑、日本的獲原云來等合作系統(tǒng)研究世親的《俱舍論》;自1928年,他主持科學院佛教文化研究所。他的佛教論著有《佛教邏輯》、《佛教中心概念和法的意義》、《后期佛教學說上的認識論與論理學》等。
從李斯·戴維斯、奧登堡到謝爾巴茨基,他們的研究主要是學術(shù)的,而不是信仰的;是歷史的,而不是神話的。這些研究,對他們的思想,當然不無影響,但集中在哲學和人生觀方面。與此有所不同,1875年在美國成立的神智學會則是半學術(shù)研究、半普及信仰的團體。神智學原指基于某種神秘見證的有關(guān)神與世界的思想,神智學會即專門從事這一思想的運動,中心在闡發(fā)佛教與婆羅門教的泛神論和轉(zhuǎn)世學說。它的創(chuàng)始人奧爾考特,是美國的退伍陸軍上校,任第一屆主席。另一位神智學的積極活動家,帝俄的貴婦海倫娜·布拉沃茨基夫人,曾游歷東方許多地方,到過西藏受法,后入籍美國。從1880年起,神智學會在歐洲展開了積極活動,1897年,德國成立了由弗朗茨·哈爾特曼創(chuàng)建的神智學分會。奧爾考特著有《佛教教理問答》,1881年出版,在歐美的影響頗大,曾多次再版,并譯成許多國文字。英國詩人埃德文·阿諾爾德于1879年出版《亞洲之光》,以詩的形式介紹了佛陀的一生與思想,在西方流傳甚廣,到1930年已經(jīng)發(fā)行第100版。
這批神智學者對佛教有特殊的理解,認為佛教并不主張人格神,因之它是最高形態(tài)的完全的神學體系;但是人類精神深處確有不朽的靈魂,并在轉(zhuǎn)世,人們應該了解、發(fā)展這一靈魂及其轉(zhuǎn)世中的精神能力。神智學的這類近乎神秘主義的說法,對于佛教在歐洲的傳播,起了催化作用,尤其是在英國與德國。由此也可以知道佛教在歐美之所以得到流傳的另一類文化背景和宗教心理。
一、佛教在德國
德國第一個佛教傳教協(xié)會成立于1903年的萊比錫,有會員8人。發(fā)起人卡爾·塞登斯塔克,以出版社為基地,在1905年發(fā)行了《佛教徒》雜志及副刊《佛教世界》,不久失敗停刊。到1907年,會員達到50余人,再次出版《佛教瞭望臺》,發(fā)行500份。這個協(xié)會的宗旨是提倡素食,保護動物,推動和平運動,結(jié)果并不怎么成功。此后,一批德國人到了緬甸與斯里蘭卡,有的還進了那里的佛寺。他們希望在歐洲建寺。并計劃建在瑞士的洛桑,但沒能實現(xiàn)。及至達摩波羅的大菩提會在德國成立分會,又重新激起了信徒的熱情,組織出版了叫做《大菩提論說》的刊物。此前不久,英國巴利圣典協(xié)會在德國成立分會,也推動了佛教信仰的流傳。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爆發(fā),佛教活動全部停止。一些佛徒或死于前線,或流散四方。在斯里蘭卡的德國和尚被當作“敵國僑民”拘留起來,遣送到澳大利亞。
戰(zhàn)爭結(jié)束后,德國的佛教團體重新開展活動,先后建立了好幾個佛教中心。其中之一是醫(yī)生保羅·達爾克(1865—1928)1924年在柏林建立的“佛教徒之家”。此前,他經(jīng)常在報上撰文宣傳佛教教義,而后游歷了斯里蘭卡,更增強了對佛教的信仰。“佛教徒之家”成了德國第一個習禪和實踐佛教生活方式的中心。每逢佛教節(jié)日和每月月圓之日,這里都有法事活動。達爾克的佛教思想基本上是理性主義的,他所理解的“涅槃”,就是欲望的消除。卡爾·塞登斯塔克和喬克·格林(1868—1945)在1921年創(chuàng)建了“德國佛教社團”,它給善男信女創(chuàng)造了一個小環(huán)境,“一切接受佛法并樂于依據(jù)佛陀為在家眾規(guī)定的道德律條生活的人”,都可以參加。1935年,這個團體易名為“老佛教徒(上座部)社團”,總部設(shè)在巴伐利亞州阿默湖畔的烏亭,發(fā)行雙月刊。
達爾克與格林的佛教團體,對佛教無我說有不同的解 釋,形成對立兩派。達爾克自稱新佛教,對于“無我”,堅持上座部的見解。格林則認為,以往人們對于佛陀言教理解錯誤,佛陀本人從未否認永恒的靈魂,“無我說”應該從迎然不同的角度來看待。任何我們可以用稱名描述的都不是“我”,“我”存在于理性能了知的范圍之外。他認為自己發(fā)現(xiàn)了佛教的原初教義,稱之為“老佛教”。他的著作《佛陀的教義,理性的宗教》出版于1915年。
二次大戰(zhàn)以后,西德新出現(xiàn)了許多佛教團體。1952年,這些團體聯(lián)合起來,在斯圖亞特建立了“德國佛教社團”。不久,由于各團體存在分歧而分裂。1955年重新聯(lián)合,成立“德國佛教協(xié)會”(DBG);1958年易名為“德國佛教聯(lián)合會”(DBU),總部設(shè)在漢堡。這一組織依然有各不相同的佛教派別,除“老佛教”等上座部小乘系統(tǒng)外,還有大乘佛教組織,其中“雅利安彌勒教團德國分部”尤為著名。其主持人“阿阇梨”是阿那伽利卡·戈文達喇嘛,曾長期在斯里蘭卡為僧,后在尼泊爾喇嘛廟中學習藏傳密法。今天該教團在德國的法蘭克福、不來梅、威斯巴登都設(shè)有中心。此外,藏傳佛教在慕尼黑、波恩和漢堡也有影響,一些喇嘛學者在大學里教授與佛學有關(guān)的課程。另一大乘佛教派別是日本的凈土真宗(西本愿寺),于1956年在柏林成立的團體。它的創(chuàng)建人起先追隨達爾克門下,以后改投在訪德的日本西本愿寺大谷光照門下,因此,這個佛教組織接受京都該宗本山寺的指導與資助。
50年代的德國,再一次出現(xiàn)了東南亞國家的佛教復興運動。1952年斯里蘭卡僧人在這里成立了斯里蘭卡宣教會。1954年國際佛教活動處成立后,也向德國派遣了傳法僧。緬甸在第六次佛經(jīng)結(jié)集期間,吳努曾募集100萬盧比在歐洲各地建立傳法基地,德國也在其中。盡管佛教在德國已經(jīng)流行了100余年,但信仰者依然不多,估計今天西德有佛教徒約在5至7萬之間,集中在一些大城市,對整個社會的影響很小。西方其它國家的佛教情況大致如此。
但是,德國知識界從自身角度對佛教的開發(fā),卻不容忽視。康德、黑格爾對印度哲學和宗教的認識,在細節(jié)上可謂謬誤重重,但在他們的整個哲學體系和思維模式上,與佛教哲學確乎存在某些驚人的相似點。黑格爾對佛教有特殊好感,不是偶然的。至于叔本華推崇佛陀,接受佛教思想,是他本人直言不諱的事情。尼采批判佛教,那是因為他批判基督教。他認為二者在人生觀上是一致的:在人格上,佛陀與那穌也是同樣的。
德國存在主義受佛教的影響,除非常熟悉龍樹、世親和陳那、法稱的雅斯爾貝斯以外,海德格爾(1898—1976)的人生哲學也摻有一些佛教的成分。
當然,佛教對德國以至歐美的影響,不能簡單地從個別觀點的雷同上推論。有些是表現(xiàn)在某個大領(lǐng)域內(nèi)的,像禪之與無意識領(lǐng)域的開發(fā),就是突出的例證。由于弗洛伊德、阿德勒爾及榮格等人在心理學上的重大發(fā)現(xiàn),使人們注意到一個關(guān)系到藝術(shù)和理性表象及觀念源泉,關(guān)系到精神不安和生理疾病原因等的無意識活動,同時也喚起一些精神分析和精神病理學家、心理學家對于禪的重新認識。這其中固然有對禪的非理性主義和直覺認識感興趣者,但大部分留心的是禪在調(diào)節(jié)心理、治療精神性疾病的作用。這在德國也有積極的反應。德國佛教協(xié)會在慕尼黑和斯圖加特所設(shè)習禪中心,就有許多求醫(yī)療病和健身的坐禪者。佛教的禪定也推動了基督教的冥想,著名的耶穌會神父H·M·埃訥米·拉薩爾曾到日本多年習禪,在歐洲組織多次關(guān)于坐禪的通俗講座。他的一些弟子意識到應該有一條達到基督教覺悟的冥想之路。1970年,拉薩爾在東京建立了基督教的習禪中心。
德國學者對佛教哲學的研究卓有成效,除已經(jīng)提到的學者外,斯密特豪森著有《瑜伽師地論研究》一書,弗勞凡爾拿以研究陳那和法稱出名,是西方少數(shù)幾個佛教邏輯學專家之一;其中有一些研究者,不久還成了佛教的皈依者。維也納學者卡爾·尤金·紐曼,出版過多卷本的巴利文講道集,弘揚上座部佛教。奎特出生于黑森的天主教家庭,后改信佛教,去斯里蘭卡做沙彌,法號“智三界”,曾翻譯大量佛典,并用英文與德文寫傳教文章。他在斯里蘭卡一所為歐洲人辦的寺院中任教,1954—1956年仰光佛教經(jīng)典第六次結(jié)集期間,他領(lǐng)導一個學者小組,參加了佛典的英文和其它歐洲文種的翻譯工作。奎特的一個弟子自稱“近知識”,也是德國人,在斯里蘭卡康提附近森林中隱修,過著嚴格的苦行生活。他也有幾部英文和德文的佛教論著。第一位歐洲婦女出家的比丘尼也是德國人,她就是鋼琴家埃爾莎·巴克霍爾茲,柏林一位銀行家的女兒,法名“蓮華”,自20年代以來,一直住持斯里蘭卡的一座佛寺。
二、在英國
英國對佛教的研究與它在東方的殖民主義統(tǒng)治是分不開的,它的理論出發(fā)點則是基督教中心說。1788年,英國皇家亞洲學會成立,殖民地當局扶植對巴利文和梵文的研究。1824年,英國傳教士克拉夫出版了《巴利語文法和語言》,1875年,英國駐錫蘭總督秘書正·c·奇爾德斯完成了《巴利語辭典》,由此開展了對巴利語佛典的研究。1881年,李斯·戴維斯建立了巴利圣典學會,出版了校訂過的巴利文原典與部分英譯、法譯、德譯等多種譯本,這個學會的會刊刊載有關(guān)佛學的研究論文。這個時期出版了相當一批有關(guān)巴利文佛教和語言的學術(shù)論著,形成研究上座系的學派。
英國駐尼泊爾公使霍格森在當?shù)厮鸭私?00部梵文佛典,開始了歐洲人對梵文佛典的譯介和研究。此后,丹尼爾·萊特和法國人希爾萬·列維,也在尼泊爾搜集了另一批經(jīng)典,繼續(xù)為歐洲提供研究對象。同一時期,馬克斯。繆勒通過南條文雄和高楠順次郎,轉(zhuǎn)向日本搜集佛教經(jīng)典,由他刊行的《東方圣書》和《逸書集》,收有《阿彌陀經(jīng)》、《般若心經(jīng)》、《法華經(jīng)》、《佛所行贊》、《法集名數(shù)經(jīng)》等梵本或英譯本。這些梵文經(jīng)典的問世,又提高了學者對大乘佛教的興趣。《梵英辭典》編撰人、梵語專家威廉姆斯出版了《佛教》一書。自1891年鮑爾斯在庫車發(fā)現(xiàn)了樺樹皮抄本佛經(jīng)以后的幾十年,西方一些學者以探險家身份在中亞和中國新疆,掀起了掠劫文物的高潮,其中英國人斯坦因劫奪最富。他們的考察報告和展示的文獻,也刺激了英國對大乘佛教的研究。
對于中國佛教文獻,西方學者最注意的是古代僧人西行的游記。1884年,S·比爾出版了《大唐西域記》的英譯本,再版時又增收入《法顯傳》和惠生的《使西域記》,1888年,又翻譯出版了《慈恩法師傳》。英國學者對這些珍貴材料進行了艱苦的研究,成果之一是托瑪斯·沃特斯在本世紀初發(fā)表的《大唐西域記考證》。19世紀末來華的傳教士約瑟夫·埃德金斯(1823—1905),曾長期活動于京津滬地區(qū),也考察了中國的宗教狀況,所著《中國宗教狀況》(1859年)、《中國的宗教》(1877)、《中國的佛教》、《北傳佛教中的涅槃》(1881)、《中國佛教介紹》(1885)等,向英語國家傳播中國佛教的信息,盡管他是站在基督教徒立場說話的。此外有關(guān)中國佛教研究的還有E·J·艾特爾的《佛教三講》(1871)和《沸教》(1871),勞維斯·霍得斯的《佛教與中國佛教》(1924),S·比爾的《佛教三藏》和《中國的佛教文獻》(1882)等。
英國對于印度佛教古跡,也進行了深入的考察和研究。首先是詹姆斯·普林塞普解讀了阿育王法敕的碑銘,并于1837年在孟加拉皇家亞洲協(xié)會學報上發(fā)表了這一成果。據(jù)此引發(fā)了亞歷山大·坎寧漢和文森特·史密斯等人對于阿育王與佛教關(guān)系的研究。坎寧漢在山奇、菩提伽那等佛教遺址發(fā)掘中也作了相當大的努力。此外,英國學者對阿施陀佛教石窟藝術(shù)也進行了研究。
自19世紀末,佛教在英國開始被引入社會生活實際,詩人阿諾爾德的《亞洲之光》(1880)和卡洛斯所著《佛陀的福音》(1897)起了推動作用。著名的佛教神智學會在倫敦也展開了活動。布拉沃茨基夫人所著《密教》與《沉默的聲音》兩書,對英國宗教思想有相當影響;神智學會還用英語出版了其它一些介紹佛教人物和典籍的小冊子。據(jù)認為,神智主義在維多利亞朝時期,使英國人對科學與宗教的信條發(fā)生了松動,因為它要求以佛教倫理為準則,把道德觀念建立在理性主義的科學基礎(chǔ)上,他們的活動在英國產(chǎn)生了反響。1890年,阿蘭·貝納(?—1932)拜讀了《亞洲之光》而皈依佛教,并開始研讀佛經(jīng)。1898年,他漂洋過海,向斯里蘭卡求法,后又去緬甸組織赴英傳法使團,1902年,落發(fā)為僧,法名阿難陀彌勒。他在仰光建立了國際佛教協(xié)會,發(fā)行《佛教》刊物,1907年為歡迎緬甸來的傳法使團,在倫敦成立了大不列顛愛爾蘭佛教協(xié)會,由李斯·戴維斯擔任會長。翌年,阿難陀彌勒帶領(lǐng)一批佛教徒回到倫敦傳法,他們身著僧衣,嚴守過午不食、手不捉金錢等戒律,半年后重回緬甸。此外,1906年,在海德公園一角,佛教徒杰克遜·培恩經(jīng)常講道,并籌建了英國佛教協(xié)會,即愛爾蘭佛教協(xié)會前身,出版季刊《佛教評論》和發(fā)行宣教品。
第一次世界大戰(zhàn)爆發(fā)后,阿難陀彌勒曾回到倫敦,力圖復興沉寂已久的佛教協(xié)會活動,但成果不大。1922年協(xié)會解散,《佛教評論》停刊,次年,出版了他的《雅利安智慧》。與此同時,緬甸曼德勒佛教協(xié)會及克里斯馬斯·漢弗萊等,也在倫敦傳教,并組織了“倫敦佛教徒聯(lián)盟”。1924年,倫敦神智學會又組織了佛教部會,漢弗萊任會長。1926年,這個部會的馬奇創(chuàng)立了《英國佛教》月刊,1943年后改名《中道》,延續(xù)至今。
1925年錫蘭大菩提會達磨波羅來倫敦傳法,成立了大菩提會倫敦分會,出版《英國佛教徒》,后改稱《法輪》,出到1935年。1928年,大菩提會在倫敦興建了英國的第一座寺廟。同年,斯里蘭卡向倫敦分會派遣了3位傳法比丘,其中2人到劍橋求學,取得博士學位。此后,分會一直同僧伽羅佛教保持密切聯(lián)系。此前,即1926年,佛教部會與神智學的主張發(fā)生沖突,遂退出神智學會而獨立,1928年創(chuàng)刊《何謂 佛教》。
在30年代,這兩個佛教團體積極展開活動。1936年,在倫敦召開了世界信仰會議,鈴木大拙、馬拉拉塞克拉和拉達克里希南等會聚一堂,介紹了東方宗教。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影響了這兩個組織的活動,但仍有鈴木大拙用英文寫的禪論著作流行。1943年佛教協(xié)會在倫敦大英博物館附近建立本部,出版《中道》刊物,還發(fā)行鈴木大拙的著作。1945年,中國、日本、泰國、緬甸、斯里蘭卡的僧人聚會倫敦,達成了世界佛教徒協(xié)議,以倫敦佛教協(xié)會名義發(fā)表了《佛教十二原則》,以16種文字流行。它的基本精神為1950年在仰光成立的世界佛教徒聯(lián)誼會采用。
1948年,A·蘭特夫人在倫敦建立佛教精舍協(xié)會,出版《西方佛教》,1954年精舍建成,一直由斯里蘭卡僧人住持傳法。到50年代,在曼徹斯特、伯明翰、牛津、劍橋、布萊頓、愛丁堡都有佛教團體成立。英國佛教協(xié)會本部設(shè)有一個藏書頗豐的圖書館,一座佛教寺院。本部會址經(jīng)常舉行講演、布道活動。
由于近代大英帝國對西藏的特殊關(guān)心,一些英國學者對藏傳佛教也頗多研究。除斯坦因等人以外,黎吉生在1962年和1968年分別出版了《西藏簡史》和《西藏文化史》,站在殖民主義立場描述西藏地方與中央政府的關(guān)系,對西方歪曲地認識西藏歷史與文化有很大影響。斯爾內(nèi)格羅夫(1920——),倫敦大學藏文教授,英國西藏研究所所長,著有《佛教的喜馬拉雅山》、《喜金剛坦特羅》、《西藏文化史》、《佛像》等。從70年代開始,藏傳佛教也在英國有所傳播,包括空仁波且喇嘛建立的桑那林西藏中心,土登益希和素巴仁波且主持的文殊室利研究所等,都是以瑜伽禪法吸引英國以至西歐信徒。
據(jù)說,1970年聯(lián)合王國共有佛教徒8萬人,到1980年增至12萬人以上,藏傳佛教信徒約占一半,有12個佛教中心和45個教團組織。
三、在法國
法國佛學研究側(cè)重于大乘佛教,這與本世紀初帝俄的佛教研究是一致的。首先開辟這一領(lǐng)域的是伯努夫和塞納爾特。他們部很關(guān)注佛教的梵語文獻。
伯努夫(1801—1852)在少年時代隨父親學梵文,25歲時與德國學者拉森合作,發(fā)表了《論巴利語或恒河以東的半島圣語》論文,33歲在法蘭西學院開設(shè)梵文課。他的代表作《印度佛教史導言》(1844年),主要是依據(jù)英國人霍格森在尼泊爾發(fā)現(xiàn)的梵文本寫成,也利用了匈牙利人山陀爾·喬馬·德·科羅斯(1784—1842)等人對藏文佛教資料的研究成果。山陀爾·喬馬是位傳奇性人物,1818年他立誓要到亞洲腹地追尋匈牙利人的根,途經(jīng)5年,于1823年到達西藏地區(qū),在一座寺廟中學習藏語及佛學,研究丹珠爾藏經(jīng),1933年被日本東京的真言宗尊為菩薩,成為佛教徒中享有如此殊榮的第一個西方人。他在布達佩斯創(chuàng)立雅利安彌勒教團的分部,直至70年代初。
以往歐洲人無法接觸漢文大藏經(jīng),由于法國漢學學者的努力,使他們多少有了了解。歐洲人對大乘佛教的研究,主要依據(jù)梵文佛典,并以漢、藏文本校勘,采取所謂批判抉擇的方法,這也就是伯努夫等人創(chuàng)始的路子。伯努夫在巴黎組織了法亞協(xié)會,并將《妙法蓮華經(jīng)》由梵文譯成法文。
埃米爾·塞納爾特(1847—1928)被奉為法國東方學泰斗。早年留學德國,專攻印度學,受比較語法學影響。1882年出版了《佛陀傳說論》,主要依據(jù)梵文大乘經(jīng)典,大膽假設(shè),認為有關(guān)佛陀生平的傳說無非是以太陽神話為基礎(chǔ)的杜撰。此書遭到歐洲學者的嚴厲批評,認為佛傳故事固然不能完全符合客觀歷史,但全盤否定也令人難以接受。塞納爾特的考證方法,明顯地反映了法國人文科學研究中的實證主義傾向。他在比較語言學研究方面的主要成就,屋釋讀阿育王碑銘。19世紀以來,阿育王碑銘作為印度早期佛教史的重要資料,受到歐洲學者的重視。從1837年英國人普林塞普發(fā)端,許多學者作了這方面的努力。塞納爾特的研究成果,發(fā)表于1881—1886年間,至今仍有參考價值。此外,他還參校巴利文,出版了梵本《大事》。
塞納爾特之后,法國佛教學界人才輩出,列維(1863—1935)尤為突出。他在31歲任法蘭西學院梵文教授,以后在印度去日本游學,1913年受聘為彼得堡大學教授,曾任日法會館會長。他的研究方法也是遵循法國佛教學研究的傳統(tǒng),以梵典為中心,參校漢、藏資料。1928年從日本歸國,途經(jīng)尼泊爾,搜集了一批尚無漢譯本的梵、藏資料,其中最重要的有世親《唯識三十頌》的安慧釋。列維校勘出版了這批資料,為大乘佛教研究開拓了新的領(lǐng)域,補充了以往的局限,也引起了人們對藏文佛典的重視。此外,他還校勘了《大莊嚴經(jīng)論》的梵本,并譯為法文(1907年);又將安慧的《中邊分別論釋疏》梵本,交日人山口益校勘發(fā)表;
1918年與俄國學者謝爾巴茨基合作,審校出版《俱舍論》第一卷界品,后將稱友的《俱舍論釋》委托獲原在日本刊出;他還與高捕順次郎等編纂佛教辭書《法寶義林》,已出版6卷。
列維的歐洲學生中成就卓然的是比利時人普山(1869—1937),他是著名的梵文學者和佛教學者,他不滿足對大乘佛教哲學的那種膚淺理解,便從梵、藏、漢文原典的整理和研究上下功夫,先后刊行了月稱的《中觀論釋》梵本(1903—1913)和《入中觀論》藏譯本(1912),均收入俄國出版的《佛教文庫》;在1907—1917年間,又完成了《入中觀論》的法文翻譯。1927年,謝爾巴茨基、1931年沙耶爾,后來還有山口益,前后對《中觀論釋》作了英、德、日的翻譯和訂正。這對推動中觀學派后期思想的研究,起了重大作用。此外,普山在《印度文庫》中還發(fā)表了調(diào)伏天著的《正理一滴論釋》的藏澤校訂本,1912年出版了《唯識二十論》藏譯的校訂本及法譯本。這對瑜伽唯識學和邏輯學的研究也是一種促進。他著有《世親和世友》一書,被認為是西方研究《俱舍論》方法論的范本。從1923到1931年,他以藏文本為底本,參照玄類和真諦譯本,用功8年,完成了《俱舍論》的法文翻譯;其中又依據(jù)漢、梵、巴利文等資料,詳加注釋。之后,又完成了漢譯本《成唯識論》的法譯工作;并結(jié)合梵、藏文有關(guān)資料作了注釋。普山在譯介北傳佛教方面作出了巨大貢獻。
此外,普山的主要佛學著作還有三部:《佛學研究及資料》(1898)、《佛教教理史論》(1909)和《佛教教理及哲學》(1930)。這三部著作反映了著者本人學術(shù)思想的發(fā)展,某種程度上也顯示了歐洲佛學研究的深化過程。但普山是天主教徒,在著作中流露出對東方文化的某種輕視。他認為佛教并不是以理性為本質(zhì)的宗教,他的研究是從更高的哲學立場出發(fā)。他的這一態(tài)度,受到謝爾巴茨基的駁斥,后者在《佛教的涅渠概念》(1927)一書的附錄中收入普山的《中觀論釋》部分英譯,意在用作批判對象。但謝爾巴茨基往往采取新康德主義的觀點考察佛教,在評價佛教哲學上,也難免有所偏頗。
此后,巴黎法蘭西學院的雷諾、戴密微、費洛賽特等,對梵、漢、藏文系統(tǒng)的佛教也深有研究。戴密微(1894—1979)曾任中國廈門大學教授,日本法日研究所所長,并主編荷蘭出版的中國學雜志《通報》;特別利用在敦煌發(fā)現(xiàn)的文獻,包括伯希和盜往巴黎國立圖書館的漢文寫本,著重研究漢藏佛教,影響當代學界不小,所著《吐蕃僧凈記》,有漢文譯本。
法國有佛教信仰流行,是本世紀20年代末期的事。美國出生的康斯坦·龍茲伯里小姐,在中國到巴黎傳法的太虛影響下,于1929年建立了佛教友誼會,后改名巴黎佛教會。此會與錫蘭及法國殖民統(tǒng)治下的印度支那各國佛教徒關(guān)系較深,也是巴黎瞑想修行者的中心,具有較強的上座部特點。與英國的佛教團體成員多出身于中產(chǎn)階級不同,它的領(lǐng)導人都來自上層顯貴,如素爾波納等。1939年出版《佛教思想》季刊。它在與歐洲的佛教團體聯(lián)誼的同時,還定期舉辦佛事,展覽佛教藝術(shù)等。
二次大戰(zhàn)后,法國本土的越南移民大幅度增加,其中的僧侶成立了“海外越南佛教徒聯(lián)盟”,總部設(shè)在巴黎,又在巴黎附近建造靈山佛塔,成立“靈山佛教文化聯(lián)合會”,出版《弘法》半月刊。在七十年代,一些日本僧人到法國教授禪法,在巴黎建造了法國禪寺;在接近比利時的邊境上,建立北法禪寺;又在巴黎以南300公里處的阿瓦隆建阿瓦隆世界禪文化交流中心,擁有弟子7、8百人。據(jù)說歐洲禪協(xié)會有交納會費的會員15000人,禪法教授中心有幾十處。藏傳佛教在法國也很活躍,主力是寧瑪派,中心稱烏金滾桑卻林寺,每年招收法國和歐洲的學員,教授藏傳密法。
法國今天有佛教徒約5萬人,其中一半是亞裔。
近年來,日本日蓮正宗創(chuàng)價學會在歐洲各國都有傳教宏法活動。1975年在法國南部舉行大講習會,參加者達1500人。
四、在意大利和瑞士諸國
意大利人對佛教的接觸,可以回溯到13世紀馬可波羅的游記。羅馬教廷在16世紀開始,向東方大規(guī)模輸出天主教,一些傳教士帶回來更多的佛教信息。從方濟格·沙勿略(1506—1522)之受命東渡日本,利瑪竇(1552—1610)之飄洋來華傳教,陸續(xù)寫了不少關(guān)于遠東的游記或書信,記載了佛教的一些情況。自18世紀到19世紀初的百年間,約派出30批傳教士,其中經(jīng)由印度到尼泊爾和西藏地區(qū)的意大利教士就有71人。在本世紀50年代,L·佩特克教授將這百年中的游記和書信匯集成書并詳加注解,以《新納慕希奧——西藏和尼泊爾的傳教士》為名,陸續(xù)出版。這是研究東方學的重要史料。從19世紀開始,意大利與歐洲其它國家一樣,進入研究時代。
1873年C·普尼出版了《佛陀、孔子與老子》一書,后又以論文形式發(fā)表于1916年的《東方研究雜志》上,題為《佛教對中國道教古代經(jīng)典的解釋》。這是意大利人企圖全面了解中國三教思想的表現(xiàn)。1898年G·德,洛侖佐出版了《印度和古代佛教》。該書頗有影響,以后又增訂重版。1907年K·E·紐曼則出版《中阿含經(jīng)中佛陀的言說教導》,不久,他又以意大利文翻譯出版了巴利文《中部》。至此,意大利對佛教開始了專門的探討。
早在1898年,P·E·帕沃里尼即出版了《佛教》,1908年出版了意大利語的《法句經(jīng)》,1912年出版了包括《法句經(jīng)》和《本事經(jīng)》在內(nèi)的《佛教倫理經(jīng)典》,1903年A·科斯塔完成《佛陀及其教義》,1923年C·弗米奇發(fā)表了《為佛教辯護》,1926年被譯為法文和西班牙文,弗米奇的佛教論文頗多,值得注意的還有《佛教的科學精神》,1925年L·蘇阿里出版了《覺悟者——佛陀》,1928年譯為德文,1933年譯為法文,1935年他又寫成了《喬答摩佛陀》。一般說來,這個時期的意大利學者對佛教的研究,僅限于巴利文南傳佛教的范圍,作傳論事,都受當時資料的制約。
在本世紀開辟意大利佛學研究新領(lǐng)域的是著名學者G·圖齊(1894—)教授。從20到30年代初的10年中,寫過29部著作,涉足的范圍包括中觀、唯識和因明。他曾8次到中國西藏,從那里帶走大量佛教文獻。作為佛學研究者,他編纂的《佛教小經(jīng)典》相當重要,包括西藏和尼泊爾發(fā)現(xiàn)的一些梵文經(jīng)典。這套叢書先后于1956和1958年出版,附有部分藏譯和英澤。他對在西藏得到的《修行道次第·初次第》(相當于漢譯《廣釋菩提心論》)的梵文本及藏譯本,作了比較深入的研究,所撰研究導言,被認為是總結(jié)8世紀后半期西藏佛教史的重要論文。
從40年代末,圖齊將研究重點轉(zhuǎn)向藏學。1949年出版了3卷本的《西藏畫卷》,第3卷是佛教唐卡(畫卷)本身,前2 卷則是他寫的導言和解說,表達了他對西藏佛教史的主要觀點。1969年發(fā)表《曼陀羅的理論與實踐》,1973年發(fā)表了《西藏和蒙古的宗教》。
前面提到的佩特克,是圖齊的著名弟子,羅馬大學教授,專攻西藏史與拉達克史,所著《十八世紀初期的中原與西藏》,論述清政府與達賴喇嘛的關(guān)系。圖齊的另一弟子費拉麗,譯注了《智悲者衛(wèi)藏圣跡記》。
今天意大利的佛教學研究附屬于羅馬大學人文學部的東方學講座。圖齊曾在這里講授有關(guān)佛教學的課程。此外,米蘭、都靈、博洛尼亞等大學的梵文教授,也都開設(shè)一些有關(guān)佛教的講座。“遠東和中亞研究所”成立于1933年,1948年以來由圖齊主持,出版《羅馬與東方叢書》,包括一些佛教經(jīng)典。它附設(shè)的夜校,教授7門東方語言,舉辦許多有關(guān)東方的包括佛教在內(nèi)的講座。教員大都來自羅馬大學。
總的說來,意大利佛教研究較英、法、德諸國遜色,50年代以來,藏學及對尼泊爾的研究,處于領(lǐng)先地位。對佛教的信仰活動也較薄弱。1960年,在國外佛教徒的幫助下,成立了意大利沸教協(xié)會,與奧地利凈土真宗佛教會有密切關(guān)系,出版機關(guān)刊物《大乘》。
與意大利相鄰的瑞士也有佛教活動。80年代初,在日內(nèi)瓦成立了凈土真宗會,發(fā)起人瓊·埃拉克爾,原是天主教神父,具有一定藏語和佛學知識,1973年東游日本,與凈土真宗本部西本愿寺聯(lián)系,得到支持。回國后組織教團,是為歐洲凈土真宗會的分會,現(xiàn)有會員約30人,每月兩次集會,舉行誦經(jīng)和演講活動。另外,藏傳佛教在瑞士也有活動,主要教授禪法。
五、在美國
美國對佛教的研究開始較晚,而且受歐洲大陸學者的影響。1891年,哈佛大學編纂出版《東方叢書》,主持人C·R·蘭曼是梵文和印度學學者,到印度搜集過一些梵文經(jīng)典,回國后整理出版。他的《梵文讀本》是攻佛教文獻學者的入門書。《東方叢書》曾以近半個世紀的時間,于1950年出版了由沃侖、克拉克等教授合作譯成的上座部佛典《清凈道論》,1955年又發(fā)表了駐日大使、哈佛燕京研究院院長賴肖爾譯出的日借圓仁的《入唐求法巡禮行記》。耶魯大學埃杰頓教授在研究佛教文獻學方面也頗有名,他的《佛教混合梵語——語法及辭典》是歐美研究北方佛教的重要工具書。
今天的美國佛教研究主要是由各大學的東方學者、印度學者、漢學家、藏學家等來承擔。柏克利的加州大學設(shè)置有印度及佛教邏輯學、梵語及大乘佛學、文獻學、印度佛學等課程;洛杉磯的加州大學東方語言學系,開設(shè)中國佛學、印度學、梵文、藏文課;威斯康星大學南亞研究系及哈佛大學宗教系,也都有佛教課程。順便說明,加拿大的不列顛哥侖比亞大學宗教系、麥克馬斯特大學宗教系和多侖多大學宗教研究中心,都有對佛教的研究。
1893年,芝加哥國際博覽會召開了一次世界宗教大會,美國的一批自由派知識分子不顧基督教傳教團的反對,邀請了其它宗教的一些領(lǐng)袖參加,其中也包括佛教界的代表。斯里蘭卡大菩提會的達摩波羅上座,代表上座部佛教在會上發(fā)表了兩次演說,一是《世界受惠于佛陀》,一是《佛教與基督教》。一位研究哲學和比較宗教學的C·T·斯特勞斯由此皈依佛教,并在美國居民中發(fā)起佛教運動,由此創(chuàng)建了美國的大菩提會。就在這同一次宗教會議上,日本鐮倉圓覺寺的主持釋宗演,發(fā)表了關(guān)于禪的演說,由鈴木大拙譯為英文,給與會的美國人以很深的印象。
佛教在社會生活中的影響,美國較西歐各國更加顯著一些,主要與亞洲移民及其后裔帶來的信仰習俗有關(guān)。佛教明顯地進入美國社會,起自19世紀最后25年,那期間,有大批華人和日本人移居美國。美國政府在1882年嚴格控制移民中的華人數(shù),1892年通過排華法案,1902年則下令禁止華人移民。但這些歧視和排華政策并不能杜絕美國社會對華人的需要,反而強化了華人在民族文化上的凝聚力。20世紀初,美國已經(jīng)育了佛寺,開始形成佛教社會,而且主要限于華僑范圍。其中,夏威夷成了漢語大乘佛教傳進美國的橋頭堡。
19世紀末,日本加強了向夏威夷的擴張,促使日本移民大幅度增加。1887年,日本西本愿寺僧人開始在這里建寺傳法。當美國頒布排外法案時,夏威夷國王的宗主權(quán)起碼在形式上還存在著,華人移民依舊可以不斷涌進,佛教也隨之流入島上。當達摩波羅經(jīng)由夏威夷回國時,原島上的王室后裔馬麗·E·福斯特皈依了佛教,并將她的大部分財產(chǎn)布施給大菩提會,一部分用來修復印度和斯里蘭卡的佛教圣跡,興逮寺院學校,一部分資助佛教在美國的傳播。
1899年,西本愿寺的薗田宗惠登上美國大陸,首先在舊金山建寺布教。此后,佛教雖屢遭波折,最終在西海岸各大城市取得立足點,并向東部許多大城市發(fā)展。二次大戰(zhàn)后,日美的特殊關(guān)系,使日本佛教進一步向美國傳播,其中最成功的是臨濟禪與曹洞禪。他們在紐約建立起第一禪院和臨濟禪堂。“不立文字,不起分別”的認識方法,被認為是對理性境界的突破,追求與神秘實在直接契合的“禪熱”,影響到精神病學、心理治療,以至哲學,一時間東西海岸各大城市興起了好多習禪中心。在推動美國禪法上,鈴木大拙起了巨大作用。1948年在夏威夷舉行的東西方哲學會議上,他再次向美國公眾介紹了禪法,使禪的研究,滲透到了哲學、文學、美學、心理學、社會學各個領(lǐng)域,出現(xiàn)了一批可稱作美國禪的禪門及有關(guān)著作,包括所謂頹廢禪、雜燴禪、禪外禪等。到60年代,已出版的禪著作有亞米斯的《禪與美國思想》,杜默林的《現(xiàn)代佛教世界》,卡普洛的《禪門三柱》,弗洛姆的《心理分析與佛教禪學》、《愛的藝術(shù)》,格雷厄姆的《天主教禪》等。此外,二次大戰(zhàn)后勃起的日蓮正宗創(chuàng)價學會,也是美國佛教中的強大勢力,其第三任會長池田大作(1928—)被西方世界認為是東方思想的代言人之一,他寫有許多宣傳佛教的著作,在歐洲也有影響。由于他的努力,創(chuàng)價學會在美國已擁有十萬個家庭信徒,成為美國最大的佛教教派,總部設(shè)在加州的圣莫尼卡,出版《世界論壇》和一份日蓮正宗的英文季刊。
今天,東方幾個主要信仰佛教的國家和地方,幾乎都有寺院在美國。除斯里蘭卡以外,中、日、韓、越諸國的佛教也相當活躍。日本佛教的凈土真宗、真言宗、臨濟禪、曹洞禪在美國都有流傳,它們在舊金山組成美國佛教協(xié)會(BCA),勢力最大。70年代,越南僑民在洛杉磯建寺,成立越南佛教協(xié)會;同時創(chuàng)東方大學和國際禪學中心。在夏威夷的越南人則成立了夏威夷越南佛教會。韓國人在美國的佛教勢力也日益興旺,他們不但建寺弘法,且興辦佛教企業(yè),在政界和學界都有相當勢力,夏威夷也是他們的一個重要基點。中華華僑佛教總會設(shè)在重威夷,建有檀華寺和啟華學校。在紐約和舊金山也設(shè)有佛教會和寺院。70年代,中國臺灣僧人與越南僧人一起,在洛杉磯創(chuàng)立國際佛教促進會,由臺灣星云任會長。80年代后期,星云在洛杉磯東南建成西來寺,成為西方第一流的中國寺廟。中國的成傳佛教在美國也有相當影響,薩迦、寧瑪、噶舉等派都建有寺院或習禪中心,傳法授徒。
現(xiàn)在全美的佛教團體約有40個以上,佛徒在20至30萬之間。大致說,上座部佛教集中在華盛頓、洛杉磯和加州的凱米爾,大乘佛教集中在夏威夷、舊金山、紐約和洛杉磯:藏傳佛教分布在加州和新澤西、華盛頓、馬薩諸塞、科羅拉多、佛蒙特等州。這些派別和團體,程度不同地接受了基督教的某些社會和文化功能,吸取了基督教的傳教方式和組織形式,因此,東方古老的傳統(tǒng)佛教中也帶上了明顯的美國化傾向。由于美國社會的民族成分和文化結(jié)構(gòu)的多元化性質(zhì),佛教還只是它的多種宗教信仰和文化形態(tài)的一種,遠沒有形成主流。大事記
公元前
約566年 釋迦牟尼生于迦毗羅衛(wèi)國的王室,其堂弟提婆達多稍后出 生。
537年 釋迦牟尼出家。
531年 釋迦牟尼于菩提伽耶悟道,此后在中印度恒河流域諸國傳道。
486年 釋迦牟尼于拘尸那迦城附近裟羅林中入滅。
約487年 佛教第一次結(jié)集在印度王舍城舉行,經(jīng)律成型,但無文字記載。
約387年后 佛教第二次結(jié)集在印度吠舍厘城舉行。開始分裂為“上座”(長老)和“大眾”(多數(shù))兩部。
250年左右 阿育王晚年皈依佛教,并派使團向四鄰傳播“正法”。南傳佛教第三次結(jié)集在印度華氏城舉行。之后摩哂陀到師子國傳教。末闡提到罽賓和犍陀羅傳教等。
3世紀 上座部和大眾部繼續(xù)分裂為18部(或20部)。3世紀中葉斯里蘭卡建成大寺,后成為南傳佛教中心。
2世紀 佛教傳進大夏,希臘人國家舍竭王彌蘭陀向罽賓比丘那先問 法。
29年 斯里蘭卡為摩訶帝沙長老建無畏山寺,以大乘傾向與大寺派對立。
2年 大月氏使臣口授浮屠經(jīng)給西漢博士弟子,是佛教傳入中國內(nèi)地之始。
公元后
約公元初 暹羅中部有佛教流行。
65年 年東漢楚王英祀浮屠,供養(yǎng)伊蒲塞、桑門。
約1世紀 案達羅出現(xiàn)“方廣部”,主“大空”,并傳入斯里蘭卡無畏山派。
147年 安息人安世高來洛陽傳譯《安般守意》等小乘經(jīng)典。
1世紀中葉 大月氏貴霜王朝,扶植佛教。
166年 漢桓帝于宮中祀浮屠。襄楷上疏述浮屠之旨。
167年 月氏人支婁迦讖來洛陽傳譯《道行般若》等大乘佛籍。
180年 后漢末交州士燮任太守,儒佛道活躍。牟子在此著《理惑論》。摩羅耆域、康僧會、支疆粱等在此譯經(jīng)。
2世紀 貴霜王朝迦色膩迦王支持佛教發(fā)展,結(jié)集《大毗婆沙論》。
222年 月氏后裔支謙在建業(yè)譯《維摩詰經(jīng)》等大乘經(jīng)典十數(shù)部。
247年 康居裔康僧會到建業(yè)譯經(jīng)弘法,孫權(quán)為其建“建初寺”,為江南有寺之始。
260年 朱士行西行至于闐,求得《放光般若經(jīng)》胡本,為中國內(nèi)地僧人西行術(shù)法之始。
263年 月氏裔竺法護來往于敦煌、長安之間,47年 中譯《法華》等150余部。
約3世紀 南天竺龍樹及其弟子師子國提婆,創(chuàng)大乘中觀派。案達羅增長女王提倡佛教。
310年 西域僧佛圖澄來洛陽,后為石趙所尊,開中國佛教神異一途。
334年 斯里蘭卡大軍王即位,倡導大乘中觀派的祇多林寺派開始形成。
362年 斯里蘭卡室利·彌迦婆拉王即位,支持無畏山派,由印度羯陵伽國迎來佛牙。佛牙出行成了其全民節(jié)日。
365年 道安由河北至襄陽弘揚般若學。
366年 支道林卒。他以佛解《莊》,號為“支理”。
372—374年 前秦苻堅遣僧順道到高句麗贈佛像、經(jīng)文;隔年僧阿道亦到高句麗傳教,高句麗分別為其建肖門寺和伊弗蘭寺。是朝鮮佛教之始。
379年 前秦苻堅俘道安至長安,譯介阿毗曇。
381—416年 晉僧慧遠由襄陽至廬山定居至死。著《沙門不敬王者論》等,奠定了中國佛教政治倫理學基礎(chǔ)。
384年 東晉胡僧摩羅難陀到百濟,在漢山州建寺度僧。
386—409年 法果以魏道武帝“即是當今如來”,倡沙門敬王者。
399年 后秦僧法顯為西行求律,自長安出發(fā)。
400年 法顯西游至于闐。于闐盛行大乘佛教,瞿摩帝寺有僧3千。烏萇國佛法甚盛。犍陀衛(wèi)多小乘學。
401年 后秦姚興迎鳩摩羅什到長安,傳譯中觀派經(jīng)論,集沙門5千余人。
404年 東晉僧智猛等15人西行求法。 405年法顯至摩揭陀國華氏城。此城崇奉大乘。迦毗羅衛(wèi)荒疏,僅有僧眾民戶數(shù)十家。舍衛(wèi)城調(diào)達僧眾相對集中。
410年 法顯抵師子國,時無畏山寺有僧5千人,大寺3千,丈提寺2千。
412年 法顯觀察耶婆提(爪哇)國盛行婆羅門。佛法不足言。
413年 法顯由師子國經(jīng)南洋群島回至建康,述其見聞為《佛國記》。鳩摩羅什去世,共譯經(jīng)35部,294卷。
414年 后秦僧肇卒。所著《肇論》,為兩晉般若學之代表作。
420年 法勇與道猛等25人至中天竺求法。
424年 智猛求法回到?jīng)鲋葑g經(jīng)。罽賓僧求那跋摩停于阇婆國,王與王母歸依佛教。
429年 迦毗羅衛(wèi)僧佛馱跋陀羅卒于東晉建業(yè)。譯有《大般泥洹》、《華嚴》等經(jīng)。
433年 北涼曇無讖被沮渠蒙遜所誅。譯有《大般涅槃》、《大集》等經(jīng)。師子國尼鐵薩羅到宋建業(yè)傳授戒律。
435年 晉宋之際竺道生卒。他以倡導闡提亦有佛性著名。中天竺求那跋陀羅自師子國來南朝宋,譯出《楞伽經(jīng)》等佛典多部。
446年 魏太武帝勅令毀佛,佛史稱“太武法難”。
5世紀上半葉 富婁沙富羅國無著及其弟世親創(chuàng)大乘瑜伽行派。約5世紀驃國有上座部佛法流行。
452年 北魏文成帝下詔重振佛教。
460年 北魏于平城西動工開鑿石窟,是為云崗石窟。
467年 北魏獻文帝在平城起永寧寺,天下第一。
5世紀下半葉 新羅由高句麗沙門墨胡子(或我道)傳入佛教。
500年 北魏宣武帝于洛陽開鑿石窟,后發(fā)展為龍門石窟群。
508年 北印菩提流支等來洛陽。譯《十地經(jīng)論》等30部,101卷。
518年 北魏胡太后派比丘宋云、惠生等西行,歷時4年。乾陀羅嚈噠王室不信佛教,烏萇國王素食長齋。狼牙修國遣使入梁,稱頌“三寶”。
522年 中國司馬達止(或作司馬達)至大和國建佛堂,為佛教“私傳”入日本之始。
534年 洛陽永寧寺為火所燒。波斯僧菩提達摩此前來洛陽。盤盤國此前多次遣使至梁,送舍利、畫塔、菩提樹葉等。
538年 (一說552)百濟王遣使至日本,獻佛像、經(jīng)論,為佛教“公傳”日本之始。
541年 百濟遣使朝梁,求有關(guān)《涅槃》之義疏。
542年 曇鸞卒。曾在東魏開拓凈土信仰。
546年 西天竺僧真諦由扶南入梁。此前,扶南諸王即已歸依“三寶”。
6世紀上半葉 印度安慧發(fā)展唯識古學,陳那創(chuàng)唯識令學。新羅法興王(516—539在位)支持佛教發(fā)展,于京城慶州建興輪等七寺。
557年 新羅僧圓光至南朝陳,從僧旻門徒學《成實》、《涅槃》等。
6世紀中葉 新羅真興王(540—575在位)崇佛,派使入梁迎舍利和佛經(jīng),仿效北朝設(shè)僧官制,倡佛教護國。
569年 真諦卒于廣州。譯籍49部,142卷,自撰義疏19部,134卷。
574年 北周武帝廢佛,還俗僧道200余萬。
577年 北周武帝滅北齊,沒收齊境寺廟4萬所,還俗僧眾300萬。慧思卒。
580年 天竺毗尼多流支(漢名滅喜)到交州,創(chuàng)滅喜派禪宗。
581年 隋文帝即位,詔令恢復佛教。
589年 新羅圓光到隋京講習《攝論》。此后回國,參與軍政大事。
593年 日本推古朝圣德太子攝政,詔令興隆“三寶”。
594年 隋信行卒。信行為隋代三階教創(chuàng)始人。
597年 隋智卒。曾為隋晉王楊廣投菩薩戒。天臺宗創(chuàng)始人。
6世紀下半葉 高句麗大丞相王高德遣僧至北齊,詢問佛教,昭玄統(tǒng)法上作答。600年百濟王創(chuàng)王興寺,度僧50人。
601—604年 隋大將軍劉方攻陷林邑首都陀羅補羅,獲佛經(jīng)500余夾。
605年 隋靜琬發(fā)起在幽州房山石刻《大藏經(jīng)》。
616年 真臘遣使來隋,多奉佛教。
617年 新羅僧元曉生。為新羅華嚴宗(海東宗)創(chuàng)始者之一。
621年 唐太史令傅奕上表斥佛,請求罷廢。釋法琳上疏申辯。
623年 隋唐三論宗創(chuàng)始人吉藏卒,選著《三論玄義》等。
625年 唐高祖詔敘三教先后:先老,次孔,后釋。吉藏弟子高麗僧惠灌到日本,創(chuàng)日本三論宗,成實學同時傳入。新羅僧義湘生。后入唐求佛,師事智儼。
628年 新羅僧圓測到唐長安游學。后從玄樊學唯識法相。
629年 唐僧玄奘西行求法,發(fā)自長安。觀音自乾竺率楊法律等到大理傳播密印,創(chuàng)滇密阿阇梨教。
658年 新羅僧慈藏等入唐學法。
639年 法琳以攻擊老子,訕謗皇宗罪被流放。
640年 印度戒日王會晤玄奘,次年遣使至唐,唐太宗亦遣使撫慰。
641年 唐太宗臨弘福寺,自稱菩薩戒弟子,“歸依三寶”。唐文成公主下嫁吐蕃松贊干布,傳內(nèi)地佛教于西藏。此前尼泊爾公主下嫁松贊干布,帶去尼泊爾佛教信仰。
642年(或641) 印度戒日王、童子王召開曲女法會,玄奘立論成功。643年李義表、王玄策使西域,至摩揭陀國。新羅僧慈藏回國,任“大國統(tǒng)”,發(fā)展佛教;推行唐代衣冠、正朔。
645年 唐玄奘回到長安。日本孝德天皇下詔興隆佛教,任命十師。
647年 王玄策再度出使印度。戒日王卒。李義表自西域還,奏稱東天竺童子王請譯《老子》,玄奘受命翻譯。
648年 唐太宗詔天下諸寺度僧。王玄策攜印僧那邏邇婆婆寐進京。
656年 唐高宗敕中天竺沙門那提住昆侖諸國采異藥。那提經(jīng)長安到真臘,傳密法。
657年 唐禪師法融卒。法融是牛頭禪系的創(chuàng)始者。
664年 玄奘卒。所譯經(jīng)論75部,1335卷,撰《大唐西域記》。被奉為法相宗始祖。
665年 唐高宗命玄照住迦濕彌羅取長年婆羅門。
667年 唐道宣卒。被奉為律宗南山系創(chuàng)始人,撰《續(xù)高僧傳》等。
670—741年 室利佛逝王曷蜜多遣使入唐獻“僧祇女”。
671年 唐義凈西游求法,自廣州出發(fā),至室利佛逝居6個月。
674年 弘忍卒。被奉為禪宗五祖。其門徒散布全國,競建禪地。
677年 新羅僧義湘由唐回國,開演華嚴宗旨,為海東華嚴宗初祖。
681年 唐僧善導卒。以弘揚凈土,擅長造像著稱。
682年 唐僧窺基卒。發(fā)揮玄獎所傳法相唯識宗旨,助編《成唯識論》,造《因明大疏》等撰述43種。為法相宗(慈恩宗)的實際創(chuàng)抬者。
687年 義凈由印度回至室利佛逝,居留6年。
689年 唐沙門表上《大云經(jīng)》,武則天敕兩京諸州各置大云寺。
692年 武則天派軍收復西域四鎮(zhèn),發(fā)使于闐,求訪80卷本《華嚴經(jīng)》梵本和實叉難陀回京。圓測弟子新羅道證由唐回國。道證弟子太賢被奉為新羅瑜伽宗始租。
696年 新羅僧圓測卒于洛陽。創(chuàng)法相宗西明寺系。
699年 武則天詔令法藏在洛陽佛授記寺講華嚴。
700年 日僧道昭卒。曾來唐師事玄奘,回國后創(chuàng)日本法相宗,稱“南寺傳”。
705年 神秀卒。號稱“三帝國師”,禪宗北宗領(lǐng)袖。
710年 唐于闐僧實叉難陀卒于長安。主譯《華嚴經(jīng)》80卷本。唐金城公主下嫁墀德祖贊,贊助王室提倡佛教。
712年 唐僧法藏卒。華嚴宗創(chuàng)始人。著《華嚴經(jīng)探玄記》等百余卷。
713年 慧能卒。被奉為禪宗南宗始祖,追認為禪宗六祖,記其所說法為《壇經(jīng)》。義凈卒,譯鈔經(jīng)典與著述《西域求法高僧傳》、《南海寄歸內(nèi)法傳》等61部,239卷。
727年 南印菩提流支卒于長安。編澤《大寶積經(jīng)》120卷。唐僧一行卒,密宗創(chuàng)始人之一,撰《大日經(jīng)疏》;著名天文學家,創(chuàng)《大行歷》。新羅旅行僧慧超,回到唐安西大都護府,著《往五天竺傳》。
735年 中印善無畏卒于洛陽。
716年 由陸路來長安,為中國密宗創(chuàng)始人之一,譯有《大日經(jīng)》等。
736年 唐玄宗為《金剛經(jīng)》作注,頒行天下。
740年 日本圣武天皇發(fā)愿興建東大寺,稱“總國分寺”,地方建“國分寺”。
741年 唐玄宗詔令南印金剛智與師子國不空回國,金剛智卒于歸國途中,譯《金剛頂》等經(jīng),為中國密宗創(chuàng)始人之一。不空經(jīng)訶陵國回師子國學密法。
742年 高麗僧審詳卒于日本。曾從唐法藏學華嚴教義,為日本華嚴宗初祖。
746年 日僧玄昉卒。曾入唐隨智周學慈恩宗,為日本法相宗第四傳,或稱“北寺傳”,曾任日本僧正。不空由師子國到長安。
749年 日僧行基卒。創(chuàng)佛教慈善事業(yè),曾任大僧正職。
753年 唐鑒真東渡日本成功。哥舒翰奏請不空至武威傳密教。
754年 鑒真在日本平城(奈良)東大專傳授戒法。
755年 赤松德贊即位,苯教貴族輔政,發(fā)動禁佛事件。
759年 日本在奈良為鑒真建唐招提寺。
760年 神會卒。以定北宗傳承是“旁”,法門是“漸”而聞名于世。
761年 赤松德贊廢禁佛令,恢復譯經(jīng)。
763年 唐鑒真卒于日本。傳戒律和天臺教義。印僧寂護破邀入藏。約
767年 烏仗那蓮華生入藏,傳播密教。
772年 日僧道鏡卒。曾任“太政大臣禪師”、“法王”等職。
774年 不空卒。譯述110部,143卷。
775年 夏連特拉王朝在馬來半島洛坤建“三圣廟”。
779年 西藏桑耶寺建成,舉行“桑耶大誓”。
781年 唐德余應赤松德贊之請,派僧良琇、文素去吐蕃講經(jīng)。訶陵國僧辯弘來長安求授胎藏毗盧遮那大法。
782年 唐僧湛然卒。被尊為中國天臺宗九祖,日本天臺宗的中國始祖。撰《金剛錍》等。
788年 唐僧道一卒。號“馬祖”,為禪宗南宗南岳一系的實際創(chuàng)始人,后人輯有《道一語錄》等。
788—805年 驃國王遣弟入唐,獻佛樂十曲。
790年 唐僧希遷卒。號“石頭”,為禪宗南宗青原一系的實際創(chuàng)始人,撰《參同契》。
8世紀下半葉 蓮花生從西藏到不丹傳教。
792年 敦煌禪師摩訶衍奉蕃王詔,到拉薩傳禪,王妃沒盧氏等從其受戒為尼。
704年 摩訶僧禪師與密教法師蓮花戒辯論失敗。
800年 左右夏連特拉王朝在中爪哇建婆羅浮屠。
804年 日僧最澄、空海等入唐。
805年 唐僧惠果卒,曾為不空弟子,密宗大師。最澄在唐學天臺、密宗和禪宗等回國,創(chuàng)日本天臺宗。
806年 日僧空海回國,創(chuàng)日本真言宗。在唐曾從惠果學密宗。
814年 唐僧懷海卒,號“百丈”,制《禪門規(guī)式》,規(guī)定禪眾勞動的“普請”制。
815年 吐蕃熱巴巾即位,崇佛,與松贊干布、赤松德贊合稱西藏“三大法王”。
819年 唐憲宗敕從鳳翔法門寺迎佛骨,韓愈作《諫迎佛骨表》,被流放。
820年 唐僧無言通任安南創(chuàng)無言通禪派(觀壁派)。
822年 日僧最澄卒。曾發(fā)動與奈良佛教的爭論。
835年 日僧空海卒。曾創(chuàng)“綜藝種智院”。
838年 唐僧澄觀卒。釋疏《華嚴經(jīng)》等400余卷。吐蕃達磨即贊普位,開始滅佛。佛史稱此前西藏佛教為“前弘期”。日僧空也傳凈土宗于京都。
840年 贊陀崛多自摩揭陀至南詔傳阿阇梨教。
841年 唐僧宗密卒。華嚴宗和禪宗大師,倡“禪教一致”,疏注《圓覺經(jīng)》等多種。
842年 達磨為佛僧所殺,吐蕃王朝分裂。
845年 唐武宗滅佛達到高潮。佛史稱“會昌法難”。
847年 日僧圓仁入唐返國,傳法華懺法與密教,著《入唐求法巡禮行記》等。
849年 緬甸蒲甘王朝建立,盛行密教,即阿利教。
853年 唐溈山禪師靈祐卒。禪宗溈仰宗創(chuàng)始人之一。
858年 新羅僧順之入唐,回國后傳溈仰禪法。
867年 唐禪師義玄卒。創(chuàng)禪宗臨濟宗。
869年 唐禪師洞山良價卒。禪宗曹洞宗創(chuàng)始人之一。
833年 唐仰山禪師慧寂卒。禪宗溈仰宗創(chuàng)始人之一。
9世紀 新羅入唐僧道義、洪陟、智洗、惠哲、玄昱、無染、梵日、道允、利嚴先后創(chuàng)立迦智山、實相山、曦陽山、桐里山、鳳林山、圣住山、阇崛山、師子山、須彌山等禪派,號稱“禪門九山”。
901年 唐僧曹山本寂卒。曹洞宗創(chuàng)始人之一。
936年 王氏高麗統(tǒng)一朝鮮半島,王建奉佛建寺,以佛教為國教。
947年 吳越錢俶提倡三教合一。遼建國,推行佛教。
949年 五代禪師文偃卒。繼承其師義存,創(chuàng)禪宗云門宗。
955年 周世宗詔令限制佛教。958年五代僧清涼文益卒。繼承其師桂琛創(chuàng)禪宗法眼宗。
971年 宋太祖令高品等,到益州開雕第一部漢文《大藏經(jīng)》。
975年 魯梅等回衛(wèi)藏,推動佛教的恢復與發(fā)展,史稱“下路弘法”,為“后弘期”開始。
980年 越南滅喜派第十代弟子法順,助黎朝建國。著《菩薩懺悔文》。
982年 宋太宗建國家譯經(jīng)院。
983年 宋僧法遇由印度至三佛齊。
989年 高麗王派僧入宋取雕印《大藏經(jīng)》,后以此為主要依據(jù),雕印高麗《大藏經(jīng)》、《續(xù)藏經(jīng)》。
1003年 三佛齊王請宋帝為其所建寺題額。此后東印阿底峽在三佛齊師事名僧法稱。
1017年 日僧源信卒。傳凈土宗,著《往生要集》。
1042年 阿底峽被邀至西藏古格,譯經(jīng)傳密法。
1044年 緬甸蒲甘王朝廢阿利教,扶植上座部,譯佛典為緬文,造瑞壽宮塔。
1049年 楊歧方會卒。所創(chuàng)禪法為楊歧宗。
1054年 阿底峽卒于衛(wèi)藏。所傳佛教稱“上路弘法”。
約1055年 雕印《契丹藏》。
1055年 西藏仁欽桑布卒。所譯密經(jīng)稱《新密咒》,受谿卡封地,為谿卡制之始。斯里蘭卡維阇耶跋護王即位,向緬甸延請上座部長老,重振佛教。
1057年 阿底峽弟子仲敦巴建熱振寺,創(chuàng)西藏噶當派。
1067年 緬甸蒲甘王阿奴律特派傳戒使團,助斯里蘭卡重建上座部僧伽。
1068年 宋賣牒斂財,后成慣例。
1069年 宋僧草堂被俘至河內(nèi),創(chuàng)越南禪宗草堂派。
1071年 來廢譯經(jīng)院。
1073年 西藏昆·貢卻杰布建薩迦寺,創(chuàng)薩迦派。
1074年 西藏素爾穹卒,濯浦巴生,與其祖素爾波且稱“三素爾”,創(chuàng)寧瑪派教法。
1084年 蒲甘王江喜陀即位,崇佛,建阿難陀塔,搜集并整理巴利文經(jīng)典。
1086年 高麗僧義天入宋。回國后高麗宣宗為其建國清寺。
11世紀 藏傳佛教寧瑪、噶當?shù)扰上嗬^傳入尼泊爾。
11世紀下半葉 上座部佛教從緬甸傳入西雙版納,形成潤派佛教,另傳入德宏州,形成擺莊派佛教。
1121年 杭州沙門孔清覺卒。所創(chuàng)白云宗曾數(shù)遭嚴禁。西藏瓊波南交巴在香地創(chuàng)香巴噶舉派。達波拉杰建崗波寺,創(chuàng)達波噶舉派。
1133年 來僧茅子元創(chuàng)白蓮宗。
1140年 西夏仁宗即位,在大度民寺舉行法會,誦讀藏、漢文佛經(jīng)。
1150年 柬埔寨基本完成吳哥石窟。
1153年 西藏建納唐寺,后為印經(jīng)院。斯里蘭卡帕拉卡馬·巴護王即位,扶植佛教,以大寺為中心統(tǒng)一戒律,結(jié)集巴利文和僧伽羅文三藏及注疏。比丘尼寺團消失。
1158年 西藏建帕木竹丹薩替寺,創(chuàng)帕竹噶舉派。
1160年 西藏建拔絨日沃旦寺,創(chuàng)拔絨噶舉派。
1167年 西藏建雪寺,創(chuàng)瑪爾瓦噶舉派。
1168年 日僧榮西入宋,巡禮天臺山。
1171年 西藏建綽浦寺,創(chuàng)綽浦噶舉派。
1173年 西藏建蔡巴寺,創(chuàng)蔡巴噶舉派。
1175年 宋孝宗建“護國金光明道場”,僧人高唱“保國護圣,國請萬年”。
1179年 西藏建止貢寺,創(chuàng)止貢噶舉派。
1180年 西藏建達垅寺,創(chuàng)達垅噶舉派。緬甸僧烏多羅耆婆率弟子車波多等至錫蘭參學上座部佛教。
1181年 柬埔寨阇耶跋摩七世即位,定觀音為高棉保護神,派王子向斯里蘭卡求上座法。
1187年 西藏建粗樸寺,創(chuàng)噶瑪噶舉派。
1190年 緬甸僧車波多回國,創(chuàng)大寺派。此前的緬甸上座系稱為前宗。
1191年 柬埔寨阇耶跋摩七世為觀音建帕甘寺,觀音像以其父為原型,此前建塔榮寺,奉其母為佛母。榮西二次入宋回國,傳黃龍派禪法,創(chuàng)日本臨濟宗。
1206年 成吉思汗駐兵青海,致書西藏薩迦派“三祖”,表示皈依佛教。
1207年 日本禁止源空之專修念佛宗。
1210年 高麗名僧知訥卒。創(chuàng)高麗曹溪宗。
1215年 日僧榮西卒。著《興禪護國論》等。
1223年 日僧道元入宋,受曹洞宗禪法。
1225年 越南陳太宗曾向中國臨濟宗天封禪師參學。
1237年 高麗王開始再雕佛經(jīng)《高麗藏》。
1240 年 蒙古達爾汗臺吉多達那布領(lǐng)兵達藏北熱振寺一帶,建議西涼王闊端與薩迦派通好。
1246年 宋僧道隆赴日,創(chuàng)日本臨濟宗大覺派。
1247年 西藏薩迦派薩班與闊端會晤,議定西藏歸順蒙古,薩迦派取得西藏領(lǐng)導地位。
1253年 日僧日蓮歸依《法華》。日僧道元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