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禪師再問道:“認識佛陀后如何?”
百丈禪師又回答道:“如人騎牛回家。”
大安禪師對這種解釋,似乎很不放心,追問道:“不知要如何保任?”
百丈禪師開示道:“如牧牛人,執杖視之,不令其犯人苗稼。”
大安禪師聽后,并依此修行,把持自己,肯定自己,更不向外馳求。后來與同參靈佑禪師創建溈山,大安禪師躬耕助道。后來靈佑禪師圓寂后,由大眾推舉而任住持。
大安禪師的晚年,回到福建,住怡山院,終日端坐,不言不語,無所事事,大眾背后稱他為懶安禪師,如有禪僧道:“終日不言不語,如木石一樣,那就是禪嗎?”
另一禪僧道:“終日端坐,既不領眾梵修,也不指導作務,這就是禪嗎?”
大安禪師的懶已經引起大眾的不以為然,一天,他集合大眾,宣告道:“請大家今天跟我終日端坐,不言不語,只要三天,當可令大家識得自己。”
大眾隨大安禪師靜坐一日,腰酸腿痛,第二日,個個請求,寧可作務,不愿靜坐。大安禪師這時才告訴大眾道:“老僧坐一日,勝過千年忙。”
大眾無言。
大安禪師不是一個懶者,他年輕時,助長靈佑禪師開創溈山,終日耕作,雖然搬柴運水是禪,但禪不是搬柴運水,等如善惡是法,法非善惡。作務是禪,端坐亦禪;語言是禪,不語亦禪;動固是禪,靜更是禪。何必將語默動靜分割?何必將忙閑看作兩事?騎牛覓牛,皆因不識自己佛性;騎牛回家,就已經萬事放下。《華嚴經》云:“若人欲識境界,當凈其意如虛空。”故大安禪師有老僧坐一日,勝過千年忙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