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祖的‘三無’和‘二三昧’
楊佛興居士講述
1995年7月于趙州柏林寺第三屆生活禪夏令營演講
無念為宗
無相為體
無住為本
一行三昧
一相三昧
六祖住持廣東寶林(南華)寺40年,大轉法輪。‘一花開五葉’,度無量眾,弘揚禪宗正旨詳盡。其精要可歸結為:‘三無’ 和 ‘二三昧’。‘三無’者,無念為宗、無相為體、無住為本是也。‘二三昧’者,‘一行三昧’和‘一相三昧’是也。分述如下:
一、無念為宗
無念,指無為之念,即‘真如自性起念’能作‘無功用道’妙用也;宗也者,行者上接十方諸佛法流,下攝一切眾生心念,能轉運十方諸佛法流通過己心而加持來機也。實證境界至此,禪宗名為‘通宗’。堪以‘續佛慧命’,‘傳佛心印’也。禪宗自迦葉初祖至惠能大師,前后33代祖師均為單傳,可見通宗祖師之難能可貴、不易遇也。神秀當年為教授師,文化水平很高,威望亦很好,但五祖弘忍大師寧愿傳衣法給惠能而不肯傳給神秀者,因神秀尚未通宗,沒有傳佛心印的功能也。惠能雖不識字,但五祖知他已經通宗:實證‘五個何期……’,可以傳佛心印,對眾說法可以‘識自本心,見自本性。’契機契理也。
六祖云:‘無念者于念而無念。’其法理是因行者必須破除分別我執、法執,俱生我執、法執,始能實契‘無念為宗’;此時‘真如自性起念’屬于無我之念,而非凡夫妄念也;故曰:‘無念者于念而無念’。必須分清:‘無念為宗’之念和凡情意識形態之念,并不相同。前者‘真如是念之體,念是真如之用’,即明體達用。‘真如自性起念,六根雖有見聞覺知,不染萬境,自性常自在。故經云:能善分別諸法相于第一義而不動。’ 后者,真如為無明所覆,無論有念、無念都在 ‘有情日夜鎮昏迷’的范圍之內。六祖為了防止聽眾誤會、誤用‘無念為宗’之旨,故有‘若只百物不思,念盡除卻,一念盡即死,別處受生,是為大錯;若不識法意,自錯猶可,更勸他人,自迷不見,又謗佛經(罪業嚴重)。’的教誨。
例一,釋尊拈花,迦葉微笑。禪宗第一位通宗祖師……真如總體,分位無窮,性性之間,密放密收,互相傳感。故《證道歌》云:‘一性圓通一切性,一法遍含一切法;一月普現一切水,一切水月一月攝。諸佛法身入我性,我性同共如來合。’故能默契‘真如自性起念’妙旨,即能‘傳佛心印’。六祖‘何期自性本來具足!’即真如總體遍含一切種性。‘何期自性能生萬法’,即真空之中能出妙有。釋尊深入第一句禪定,示現‘從空出有’妙旨,加持會眾;并拈花示眾,示最上之禪‘從空出有’,如蓮花之清凈不染也。會中人天百萬不知所以,唯摩訶迦葉默契妙旨,破顏微笑。世尊云:‘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法門,咐囑摩訶迦葉!’此當眾宣布迦葉得旨,堪作大眾導師也。
一乘宗旨,亦稱正法眼藏,因如來法流之運行,非開真正法眼不能默契其妙也。亦名涅槃妙心,于寂默中自心隱起大用,未嘗或息也。(參考馮達庵大阿阇黎著《心經廣義》)
例二,盧某誤解無分別智……順及‘變相觀空唯后得’的法理……。
二、無相為體
通宗大士,深入三昧,對于萬法,能離于相,得清凈體,是為‘無相為體’。《金剛經》云:‘若有人能泯一切法皆入如如妙旨,于是中無實無虛,能泯之念亦不可得,則名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即是實證‘無相為體’。
六祖云:‘無相者于相而離相’其法理為:‘色心諸法之起,必加以接受,乃發生關系;然積習成蘊,則以想為主,因諸法活動之初,只是一種妙性流行,無相可指。想心已興,乃凝結為相也。故色心諸法,皆依想而現法相,想若不立,諸法皆失其相。大乘稱性起修,雖專觀一境而不落想蘊,故仍不失平等法性之齊現……’(參考《心經廣義》)是為 ‘無相者于相而離相’ 的本旨。‘根境和合,然后識生。’識相對立,盡離內外識,則諸相化為烏有,一無所得。眾生世界,萬象森羅,皆為眾生識執為累,‘同分妄見’ 所造成之假相。行者修證至轉識為智,隨時可以 ‘泯識顯智’時,對于萬法,以智證之,唯性無相,回復真如本體,是為‘無相為體’的根本原理。
六祖云:‘吾所說法,不離性體。離體而說,名為相說,自性常迷……’佛祖說法,不離性體。‘如來善護念諸菩薩’,法流強大;‘如來善付囑諸菩薩’,契機契理。善根行者,專心諦聽,‘時節因緣’一到,每能當下頓悟!而普通法師說法,或普通根機聽法,常無此種法效,其理易明。此亦五祖不肯傳衣法給神秀而傳給惠能為六祖的原因。
‘明體’即實證‘菩提’。禪密二宗常修‘月輪觀’以求菩提。《大日經》云:‘云何菩提?謂“如實知自心;我觀自心,形如月輪。”’達摩示慧可云:‘凈智妙圓,體自空寂,如是功德,不于世求。’《證道歌》云:‘但得本,莫愁末;如凈琉璃含寶月,既能解此如意珠,自利利他終不竭。’寒山詩云:‘吾心如秋月,碧潭光皎潔,無物堪比倫,教我如何說?!’月輪觀原以專注自心,為下手功夫,非真有質礙物當前,如世間月輪之麗乎天也。觀之純熟,輪相斯隱。唯覺自性遍周法界,寂靜潔凈,光明,身不可得,心不可得,萬法不可得,虛空亦不可得,乃至不可得亦不可得。一切煩惱不假對治,自然不起,根本正智不由他悟,自然通達。(參考馮達庵著《學密須知》)證此,即明體達用。
一切電器,均須接通電流,然后可以發揮效用;同理,修習任何法門,均須接通諸佛法流,然后可以速收法效。所以是否跟隨明體達用的祖師而修,與自己能否正知正見,速收法效,關系至為密切。如無明師加持、指導,則難于接通諸佛法流,比如徒有電器,未能接通電流,難于發揮效用也。甚或‘走火入魔’,所以不可‘亂來’。
例:陳惠明公案……
三、無住為本
‘無念為宗’和‘無相為體’是證果境界。欲證上述境界,須依‘無住為本’而修行之。
六祖云:‘心不住法,道即通流;心若著法,名為自縛。若前念、今念、后念,念念相續不斷,名為系縛。于諸境上念念不住,即無縛也,此是以無住為本’。《心經廣義》云:‘心若住法,則成執著。諸法自性,本來皆空,故能平等齊現。若當前法相滯于想像而不能空,便為余法齊現之障,所謂顧此失彼是也。想已成障,便落想蘊。若欲回復平等法性,但力破想蘊便得。’而破想蘊,應從‘無住’入手。
世人由于住相→無明→短見的事,經常發生。事主如明白佛理,事故起因之時能以‘無住’對待之,就不會發生如下悲劇:
今年6月,某財經專科學院的一位女生畢業前,因求愛不遂,跳樓自殺……
今年6月,某師大一位女生,因三角戀愛,被初戀男友殺害……
前幾年,香港影星林黛因微不足道小事自殺身亡。
前幾年,惠州一位男青年被一位女青年的洗碗水潑濕衣服,男的受人挑撥,一時無明火爆,幾拳打死該女青年。
文革時,不少人因受不了侮辱或受不了冤屈而自殺身亡。
某醫藥學院二學生,練功走火入魔,住相自殺……
凡夫由于不信佛教,不信 ‘因果報應,隨業輪回’ 的道理,多有‘斷滅’之見,常有 ‘青春無幾許,行樂宜及時’ 的想蘊,不明人生價值為何,于是拼命追求‘五欲’之樂。
對于愛情問題尤為 ‘住相’ ,上列之第一例中的女生,由于心愛的人不理睬她,覺得做人沒有意義,而自尋短見,以為 ‘一死百了’ 。其實死而未了!死后更慘,死得可恥!害己害人。不少凡夫對于愛情缺乏道德觀念,貪新厭舊,朝三暮四,愛恨無常,以致不少家庭不和、煩惱、分裂,乃至造成家庭悲劇。
上列之第二例,男方殺人固難逃死罪,女方亦有過失。
上列三、四二例屬于突發事故。事主若知 ‘妄心若起,知而莫隨’ 的佛理,即能沖破無明,免致大禍。
上列之第五例屬于共業浩劫。事主受侮辱或被冤枉時,思路可貴,思路可畏!不同的思路會作出不同的反應和決擇。在關鍵時刻,往往只因一念之差就決定了生死大事。文革期間,有些知識份子抱著「士可死(殺)而不可辱’的心態去對抗紅衛兵,以致受到更為嚴厲的折磨;或因受不了困辱而自殺。個別學佛的人則會想到:我今日之苦乃前生所作惡業的報應,應無所住而對待之。《金剛經》大意云:持誦《金剛經》的善男子、善女人,本應受人尊重,如今被人輕*,先世罪業,當得消滅……如此重業輕報,未嘗不好!能作如是思想,即能以‘無住’而度過難關。昔有沙門,煮草染衣維生。業力所使,染衣處出現一堆牛骨,失牛者尋到,告他盜牛殺牛,法官判他坐牢。本是冤案,但他卻甘受冤屈而無怨言,因他自知前生為屠牛夫,本應墮入惡道,今受困辱,算是重業輕報了,所以安心坐牢。這沙門本有神足通,但他不越獄逃遁,因他知道神通不敵業力,逃遁業報會更為嚴重,遲早終須報應,所以,他能以‘無住’而度過難關。
動機不純練功的人或盲目練功的人,有時會走火入魔。廣州某醫藥學院有二位學生練功發現幻影,住相入魔:其一走上廣州六榕塔練功,跟魔‘飛呀’,跳下重傷;另一走上樓頂練功,隨魔 ‘飛呀’ ,跳下跌死了。上述二位學生如會《金剛經》云‘若以色見我,以音聲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見如來。’之指教,即不會住相著魔,幻相出現之時,即能‘無住’免禍!
唯憑意識形態的理解開通,難于徹底‘無住’。有些傷心事,自己不想‘住相’,但它卻會自動浮現出來。例如東坡悼念朝云詩云:‘不思量,自難忘;相向無言,唯有淚千行!’因內心懷念苦種熾烈,難于平息。必須 ‘自有解脫之因,又蒙諸佛菩薩慈悲護念’,才能‘降伏其心!’而得‘無住’。
例:羅小端小姐因修準提真言由脾氣暴躁變為隨和善良的經歷……
《金剛經》云:‘一切賢圣皆以無為法而有差別。’即破執的程度不同,則所證境界的層次有差別也。如須陀洹、斯陀含、阿那含、阿羅漢、辟支佛、登地菩薩、佛是也,此是顯教破執證果的層次。禪宗隨其破執程度不同,所證境界分三句禪明之。
馮達庵大阿阇黎修因之時,先通禪宗,后通密宗。他提的‘禪關’詩云:
‘不住六塵心始清,更除七識證無生;
十方透澈見真性,喜在人間度有情。’
此詩與《般若波羅密多心經》總持‘揭諦真言’的密意相通……
有同志問:六祖云‘心不住法,道即通流’,我是樂天派,天掉下來當被蓋;我相信命運,‘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對于評薪評級,從來不和人爭執;我相信善惡到頭終有報;寧可人負我,不可我負人,無論別人怎樣對待我不好,過后我都不掛在心上……誠如上說,是否屬于‘心不住法’?如果是,何以不見‘道即通流’?
答曰:柔和質直、寬懷大量、不念舊惡、煩惱不生、樂善好施的人,當然夙根很好,然而,心光未明之前,煩惱障和所知障尚殘存,我執、法執尚未肅清,未能徹底‘無住’,靈明心性尚為無明所覆,尚未達到‘道即通流’的境界。但這種根機,若遇明師授以三密加持,易收法效,進步很快。
眾生之所以會隨緣造業,隨業輪回,生死不休的主要原因,在于七識作梗。法理如下:
‘眾生第七識帶起之俱生我執,萌諸于心,固有我相、他相之見存;形諸外跡更有此身、彼身之分別。一般凡夫不論醒時、睡時,此執未嘗暫舍,故日夜恒在我相陰影之中,昏迷不覺。益我者視為親友,損我者視為仇敵。世界所以多故,全系于此。’故欲徹底無住,關鍵在于破除七識。
七識未破,則煩惱障、所知障仍存,未能無住,更難 ‘道即通流’。達摩西來,眼見中國學人多從文字上用功,滿足于意識形態的知見,反成佛性之障礙,故提倡‘一乘頓教,寓解于行,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學人以至誠心求法,蒙通宗祖師神力加持,根機猛利、師資道合者‘時節因緣’一到,‘凡心頓開,靈光忽耀,即通初關;打成一片,回脫根塵,即過重關;性相交融,運用自在,即透后關。到此時節,煩惱即菩提,生死即涅槃,實證法身境界。’(參考馮著《佛教真面目》)。
《金剛經》云:‘……是故不應取法,不應取非法,以是義故。如來常說:汝等比丘知我說法,如筏喻者;法尚應舍,何況非法。’此即徹底‘無住’妙旨。
例:昔有曲江王氏子,長相威嚴,端正,狀如梵僧,氣節蓋世。初學佛法,從文字相入手,滿足于意識形態范圍的知見,自以為是,好面折人。后參祖心禪師,大肆雄辯。祖曰: ‘徒說食耳!能飽你耶?’子乃大窘,面紅耳赤;因自知并無實證境界可以受用也。愧悔之余,懇求祖師開示‘安樂處’!祖曰:‘安樂處正忌上座許多骨董耳(楊按:唯憑意識,依文解義,勞心焦思得來的‘骨董’*不住,反而成為所知障。如五祖云:‘思量即不中用。’),須死盡凡心乃得。’(楊按:指破盡諸執,始能‘無住生心’。)子受教,隨祖修證,寓解于行,踏實用功,極力參究,終于祖師的加持指引下‘得髓’。后嗣祖位,道號悟新禪師。
我從中學時代開始學佛,從文字相入手,滿足于意識形態范圍的理解,自以為是,好逞己見……后蒙馮達庵大阿阇黎批示:‘喜演文字相,翻成般若障;即事耀靈光,許入般若藏。’ 并吩咐伍普聰和我面談…… 使我猛省回頭,‘寓解于行’,踏實用功……這是我學佛的重要經歷,也是我學佛的關鍵轉變。
知識份子學佛,多從文字相入手,未嘗不好;但不能滿足于意識形態的理解。須知佛經僅能起到‘因指見月’的作用。故《金剛經》云:‘所謂佛法者,即非佛法。’行者若‘執指為月’,即《金剛經》云‘非法’;行者若能‘因指見月’,即《金剛經》云‘非非法’。所以,六祖云:‘心迷法華轉,心悟轉法華’,‘諸佛妙理,非關文字’,‘自性本來具足,自性能生萬法’,‘菩提只向心覓,何勞向外求玄’。
有同志問:《金剛經》云‘應如是住!如是降伏其心!’以及阿彌陀佛和大勢至菩薩開示往生極樂凈土要訣:‘一、不可以少善根福德因緣得生彼國;二、都攝六根,凈念相繼!’和六祖云‘若前念、今念、后念,念念相續不斷,名為系縛’有無矛盾?又上述‘應如是住’、‘凈念相繼’等語與‘無住為本’有無矛盾?
答:馬鳴菩薩云:‘無明熏真如,致眾生迷真逐妄,造業輪回,煩惱萬千;反之,真如熏無明,致眾生破障悟道,即妄會真,靈明自在’。上列《金剛經》和阿彌陀佛及大勢至菩薩說的,是指‘真如熏無明’的妙用,用以‘降伏其心’,才能‘無住生心’。六祖說的,是指要‘無住生心’,不要住相被無明熏真如,以致被煩惱系縛。所以上列諸說,并無矛盾。
有同志問:《金剛經》云‘……菩薩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即見如來。’,以及《證道歌》‘證實相,無人法,剎那滅卻阿鼻業;若將妄語誑眾生,自招拔舌塵沙劫。’和‘無住為本’有何關聯?
見面時解答……
有同志問:臨濟傳法偈‘沿流不止問如何?真照無際說似他;無相無名人不稟,吹毛用了急須磨。’和‘無住為本’有何關聯?
見面時解答……
深契上列‘三無’,便得禪體。所謂般若波羅密多,乃依禪體而起之妙用也。妙用為何?一行三昧和一相三昧是也。
一、一行三昧
‘隨時隨地,應機處事,稱性直行,不涉委曲勞慮,是為一行三昧’。
六祖接機,隨問而答,反應神速,言必中肯,巧葉機宜,即此妙用。
例如:
法達參六祖,頭不至地。祖呵曰:‘禮不投地,何以不禮?你心中必有一物。蘊習何事耶?’答:‘念《法華經》已及三千部……’
六祖預告入滅時間,門徒紛紛請問后事,祖一一解答、咐囑……。石頭年小,最后問祖:‘師父!我呢?’六祖望他一眼,曰:‘你呀!尋思去吧!’……
六祖欲洗所授之衣而無美泉,因至寺后五里許,見山林茂盛,瑞氣盤旋,師振錫卓地,泉應手而出,積水為池,乃跪膝洗衣石上。
反之,六祖恐人誤會‘一行三昧’妙旨,故云:‘迷人著法相,執一行三昧,直言常坐不動,妄不起心,即是‘一行三昧’,作此解者,即同無情,卻是障道因緣。……有人教坐,看心觀靜,不動不起,從此置功,迷人不會,便執成顛,如此者眾,如是相教,故知大錯。’
注意:馬祖說的‘平常心是道’,應從二方面理解:
(一)從證果來說,實證‘一行三昧’之后,當然可以‘平常心是道’;
(二)從修因來說,應‘以戒為師’,‘無住為本’來修持‘平常心是道’。切忌誤會、誤用‘平常心是道’。
旅游某山見聞,見面再談……
二、一相三昧
六祖云:‘若于一切處(隨時隨處)而不住相,于彼相中,不生憎愛,亦無取舍,不念損益成壞,安閑恬靜,虛融澹泊,此名一相三昧。’
例如:(1)釋尊降伏天魔波旬的故事;(2)《證道歌》‘縱遇鋒刀常坦坦(禪宗師子尊者的故事,六祖應付張行昌行刺的故事),假饒毒藥也閑閑(達摩被人放毒而無恙的故事)’;(3)六祖入滅前后的故事。
六祖于太極元年壬子延和七月一日集徒眾曰:‘吾至八月,欲離世間,你等有疑,早須相問……。’
法海等聞,悉皆涕泣,唯有神會神情不動,亦無涕泣。六祖云:‘神會小師卻得善不善等,毀譽不動,哀樂不生;余者不得。數年山中,竟修何道?你今悲泣,為憂阿誰?……若吾不知去處,終不預報于你,你等悲泣乃不知吾去處,若知吾去處,即不合悲泣……’由此可知神會實證‘一相三昧’也。
六祖于八月初三于國恩寺齋罷,集合徒眾,最后一次說法,作偈。咐囑清楚后,靜坐至三更,忽然大叫一聲:‘吾行矣!’奄然遷化。其時,‘異香滿室,白虹屬地,林木變白,禽獸哀鳴’。六祖肉身菩薩的故事,令人感動萬分。
(4)龐蘊居士一家‘雁行佛化’的故事……
見面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