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篇
增廣文鈔卷一復(fù)永嘉某居士書六（四九頁）
人家欲興，必由家規(guī)嚴(yán)整始。人家欲敗，必由家規(guī)頹廢始。欲子弟成人，須從自己所作所為，有法有則，能為子弟作榜樣始。此一定之理。今欲從省事省力處起手，當(dāng)以因果報應(yīng)為先入之言。使其習(xí)以成性，庶后來不至大有走作。此淑世善民，齊家教子之第一妙法也。
增廣文鈔卷一復(fù)永嘉某居士書四（六二頁）
茲知欲居通州之意。雖志在成就子弟，而不知子弟之成，唯在家教。凡屬子女，必須從幼教以孝弟忠信，勤儉溫恭。至其長而入學(xué)讀書，方有受益之基。倘自幼任性而慣。且無論無天姿無善教。即有天姿有善教，亦只成得個文字工人，儒門敗類而已。世有才高北斗，學(xué)富五車，而其所作所為，皆仗此聰明，以毒害生靈，毀滅道義者。其原皆由初無家教以為之肇也。文王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與大學(xué)欲治天下國家者，必從格物致知誠意正心而起，同一臭味。此儒門教人希圣希賢之無上秘訣。舍是而求，皆其末耳。為今之計，子女當(dāng)能言語知人事時，即于家庭先令認(rèn)字塊。（女子雖不必令其造大學(xué)問、斷不可不識字、不通文理、母尚宜胎教、若識字通文理、則所生子女、便易為學(xué)矣、）每一塊紙方，祇寫一字，不可兩面俱寫。若兩面寫，則便同記口歌矣。日限幾字，每日將認(rèn)過熟字，又須遍認(rèn)一二過。不上年余，便認(rèn)許多。后讀書時，凡讀過者，通皆認(rèn)得，不致有祇記口歌之弊。凡彼力能為者，必須令其常做以習(xí)勤。（如灑掃執(zhí)侍等）凡飲食衣服，勿令華美。但凡拋撒五谷及損壞什物，無論物之貴賤輕重，必須告其來處不易，及折福損壽等義。倘再如此，定遭撲責(zé)，決不放過。如此則自能儉約，斷不至奢侈暴殄。及能讀書，即將陰騭文，感應(yīng)篇，令其熟讀，為其順字面講演之。其日用行為，合于善者，則指其二書之善者而獎之。合于不善者，則指其二書之不善者而責(zé)之。（彭二林居士家、科甲冠于江浙、歷代以來、遵行二書、其家狀元甚多、然皆終身守此不替、）如金入模，如水有堤。豈有不能成器，仍舊橫流之理乎。人之為人，其基在此。此而不講，欲成全人，除非孟子以上之天姿則可矣。然讀書之時，不可即入現(xiàn)設(shè)學(xué)校。宜合數(shù)家請一文行兼優(yōu)深信因果之師，令其先讀四書及五經(jīng)耳。待其學(xué)已有幾分，舉凡文字道理，皆不被邪說俗論所惑。然后令其入現(xiàn)學(xué)校，以開其眼界，識其校事。不致動與時乖，無由上進矣。能如是，則有天姿者，自能有為。無天姿者，亦為良善。獨善兼善，自利利他，實不外此老僧常談也。又前在揚州請感應(yīng)匯編十三部送人，云雷亦送一部。次日云雷至寓，令為汝帶一部去。彼令送余人，言當(dāng)于有正書局去請。不知已請與否。此書文筆議論，悉皆超妙。（有三幾處微有礙、然大體俱好、故可取、）但不如安士全書之貫通佛法耳。除安士全書之外，當(dāng)推此為第一。然此不易與婦孺開道。（光）于揚州，因見此書首未刻感應(yīng)篇文。令其補刻。因?qū)て鋾煊鲆槐靖袘?yīng)篇直講。此書系大通家所著，其注直同白話。但順文一念，其義自顯。最宜于幼年子女。今將此寄來，以企依此訓(xùn)誨其子女，將來必能得實用而釋親憂矣。（王雷夏曾刻彭希涑二十二史成應(yīng)錄、系正史事實、最易令人警惕、止有二本、）
增廣文鈔卷一與聶云臺居士書
接貴家語，不勝欽佩。文正公心法，閣下得而傳之，故能脫離富貴習(xí)氣，樂我天真，不隨物轉(zhuǎn)也。致某君書，實為振興頹敝之妙法，恐某君無此志向，則了無所益。然公之眾覽，必有肯取法者。盜竊因緣，推至其極，則可以為圣為賢，實為救世至文。由是知因果之道，至深至遠，彼以因果為權(quán)漸小乘者，皆道聽途說之流也。光常曰，因果者，世出世間圣人，平治天下，度脫眾生之大權(quán)也。當(dāng)今之世，若不提倡因果報應(yīng)，雖佛菩薩圣賢俱出于世，亦末如之何矣。又曰，善教兒女，為治平之本，而教女尤要。又曰，治國平天下之權(quán)，女人家操得一大半。以世少賢人，由于世少賢女。有賢女，則有賢妻賢母矣。有賢妻賢母，則其夫其子女之不賢者，蓋亦鮮矣。彼學(xué)堂提倡男女平權(quán)，直是不知世務(wù)。須知男有男之權(quán)，女有女之權(quán)。相夫教子，乃女人之天職，其權(quán)極大。
光之愚見如是，不知閣下以為然否。如其不甚悖謬，敢祈大加發(fā)揮，亦未始非挽回世道之一助也。
增廣文鈔卷一復(fù)喬智如居士書
凡人做事，當(dāng)認(rèn)真做，不可潦草塞責(zé)。況佛弟子為監(jiān)獄之教誨師，有感化人心，成就正器之責(zé)任乎。語云，君子思不出其位，既膺此職，必期于令監(jiān)犯革心服化為事，則功德大矣。所言三女居士，既欲歸依，當(dāng)與彼說，要吃素念佛，求生西方，不可求來生人天福報。必須要諸惡莫作，眾善奉行，戒殺護生，善教兒女。兒女雖小，萬不可任性驕慣，必須對彼常說因果報應(yīng)，使彼心中常存畏懼，自然不至將來作傷天損德之事。此提倡因果報應(yīng)，及善教兒女，乃天下太平之根本法輪，對一切人，皆當(dāng)以此相勸，非但為女人言也。陳吳氏法名志清，康金氏法名志凈，倪康氏法名志澄，總以出此濁惡世界，生彼清凈佛國為志而已。祈為函致，兼說光所囑之意，令彼作一真實修行人，并教兒女亦修行，庶不愧歸依佛法之一大事也。天下治亂，在于家庭中操之有道與否，此根本上之切實議論也。
增廣文鈔卷一復(fù)江易園居士書
接手書，知貴地凈土法門，由閣下提倡，得以大行，慰甚。光徒張?zhí)撁翢o實德，但愿有益于人，即屬虛張聲勢，其損在我，而人或得益，亦所樂為。如談梅口酸，想崖足戰(zhàn)，雖無實事，人起斯心。亦非無益。至于閣下擬以慈覺故事，直令光慚愧無地耳。光愿再寄二十包文鈔，以期送有緣，并留圖書館以長供閱覽。又今之提倡佛學(xué)，須注重于凈土法門，及因果報應(yīng)。并令入社之人，各各戒殺護生，各各善教兒女。國之荒亂，由乏賢人，其源由家無善教而始。而家庭之教，母教更為要緊，故教女比教子關(guān)系更大也。有賢女，則有賢妻賢母矣。人少有賢母，長有賢妻，欲不為賢人，不可得也，此正木清源圖太平之良策也。愿閣下于提倡佛學(xué)時，諄諄以此告之，庶佛法世間法皆振興也。
增廣文鈔卷二復(fù)永嘉某居士書一(一至?xí)?
昨接來書，言及教女為齊家治國之本，可謂見理透徹。周之開國，基于三太。而文王之圣，由于胎教。是知世無圣賢之士，由世少圣賢之母之所致也。使其母皆如三太，則其子縱不為王季文王周公。而為非作奸，蓋亦鮮矣。而世人只知愛女，任性憍慣，不知以母儀為教。此吾國之一大不幸也。人少時常近于母，故受其習(xí)染最深。今日之人女，即異日之人母。人欲培植家國，當(dāng)以教女為急務(wù)。勿曰此異姓之人，吾何徒受此憂勞哉。須知為天地培植一守分良民，即屬莫大功德。況女能德鎮(zhèn)坤維，其子女必能肖其懿范。榮何如之。況自己子孫之媳，亦人家之女乎。欲家國崛興，非賢母則無有資助矣。世無良母，不但國無良民，家無良子。即佛法中賴佛偷生之蟒流僧，一一皆非好母所生。使其母果賢，斷不至下劣一至于此。惜哉。佛法大無不包，細(xì)無不舉。譬如一雨普潤，卉木同榮。修身齊家治國親民之道，無不具足。古今來文章蓋一時，功業(yè)喧宇宙者。與夫至孝仁人，千古景仰。人徒知其跡，而未究其本。若詳考其來脈，則其精神志節(jié)，皆由學(xué)佛以培植之。他則不必提起。且如宋儒發(fā)明圣人心法，尚資佛法，以為模范。況其他哉。但宋儒氣量狹小。欲后世謂己智所為，因故作辟佛之語，為掩耳盜鈴之計。自宋而元而明，莫不皆然。試悉心考察，誰不取佛法以自益。至于講靜坐，講參究，是其用功之發(fā)現(xiàn)處。臨終預(yù)知時至，談笑坐逝，乃其末后之發(fā)現(xiàn)處。如此諸說話，諸事跡，載于理學(xué)傳記中者，不一而足。豈學(xué)佛即為社會之憂乎。宋葛繁之日行利人事。趙閱道之日之所為，夜必焚香告帝。袁了凡之立命，周夢顏之著書。莫不汲汲然企人諸惡莫作，眾善奉行。明因果，示罪福。使人知舉心動念，天地鬼神，無不悉知悉見。雖欲欺人，以天地鬼神悉知悉見，而有所不敢。從茲勉力為善，實心戒惡。雖最剛強難化，不可以理喻者。聞三世因果之道，必漸行戢斂，以致轉(zhuǎn)暴惡為良善者，不知其幾。竊謂父母愛子，無所不至。唯疾病患難，更為嬰心。小兒甫能言，即教以念南無阿彌陀佛，及南無觀世音菩薩名號。即令宿世少栽培，承此善力，必能禍消于未萌，福臻于不知。而關(guān)煞病苦等險難，可以無慮矣。稍知人事，即教以忠恕仁慈，戒殺放生，及三世因果之明顯事跡。俾習(xí)以成性。在兒時不敢殘暴微細(xì)蟲蟻，長而斷不至作奸作惡，為父母祖先之辱。佛法遇父言慈，遇子言孝，遇兄言友，遇弟言恭，夫唱婦隨，主義仆忠。雖統(tǒng)名為出世之法，實具足乎經(jīng)世良謨。經(jīng)世良謨，亦同儒教。但儒教只令人盡義，而佛教一一各言因果。盡義則可教上智，難化下愚。因果則上智下愚，無不受益。今之社會，專以智巧而為主體。故發(fā)而為事，則借為民作共和幸福之名，成同室操戈之實。使國勢日危，人民日益困悴于爭意氣爭權(quán)力中。若是結(jié)果，總以不知因果報應(yīng)。使人人知因果，則自利利他，己立立人矣。何至如此其極乎。所謂小兒學(xué)佛者，學(xué)其前來所說數(shù)義而已。豈即令其參禪悟性，閱教觀心等耶。王君未知佛法，所以過慮如是之甚。若即其言而推之，殆將舉世不敢言及佛法矣。答王君書，當(dāng)并光所說之意而融會之，則更闊大矣。法名如數(shù)寫來。竊謂小兒取一名，恰當(dāng)即已，何必定取三名。孔子之名，原是乳名。豈乳名便只可兒時用乎。法名亦后世所立。佛諸弟子，莫不皆是在家俗名。今之取法名者，以別其入法與否。若兒女輩俗名，最初即取好，畢生可用。何須絡(luò)索二三耶。先盡人事，后聽天命。人謀不及處，以三寶之威神是托。則冥冥中自有不思議之轉(zhuǎn)旋矣。
昨接手書，知又得麟兒。喜甚。書中所說，皆有道理。張奐伯教子女之事，乃知體而不知用，不可全取為法。至于幼時，又須以因果報應(yīng)之事，與凈土法門之利益，于學(xué)堂回時，諄諄訓(xùn)誨。則子女現(xiàn)時蒙念佛之益，必能免意外之虞。將來以為立家立業(yè)，及滅罪得福之本。若全不與學(xué)堂交涉，則不諳時務(wù)。縱有作為，亦難進步，況庸常者乎。在家人必須先要得一謀生之法。奐伯之舉，可用于三十年前，不可用于今日。今之時，是何時也。乃偽妄排擠，互相競爭之時。倘與伊等全無交涉，必受其欺侮，而難以安身矣。至于法名，大兒已經(jīng)皈依，即不須另取。余者仍以福字為首，慧融淵和明。其母宜名師越。以宋荊王夫人王氏，自行化他，專修凈業(yè)，為女中之冠。若名師王，似不合宜。以夫人亦稱越國夫人，故以名越為妥。又離五濁，生凈土，乃超越凡俗濁惡。至往生以后之漸漸上升，亦超越事也。名者，實之賓。必須常垂訓(xùn)誨，令諸子女知世間道理，知佛法道理。將來為人父母時，自能為子女立規(guī)立法。不至雖有上等天姿，如俗某某，僧某某者。皆以堪作佛祖之姿，為自他塞人天之正路，掘地獄之深坑。其源皆由于乃父乃母初未嘗以因果報應(yīng)之若事若理，以啟迪之故也。因果不講，則名實絕不相應(yīng)矣．而況欲得為圣為賢，成佛作祖之實效乎哉．因果二字，為今日救國救民之正本清源，決定要義。舍此則無術(shù)矣。況教子女乎哉。
復(fù)永嘉某居士書四
汝家屬甚多。倘諸弟婦令妹令女等，學(xué)堂歸來，宜以因果報應(yīng)，及念佛利益，與之談?wù)摗Ｙ卤说雀鞲餍闹凶灾研呐c天地鬼神相通，與彌陀慈父相通。由茲斷除惡念，增長正信。俾彼現(xiàn)在堪為人之賢妻，將來堪為人之賢母。以此風(fēng)于鄉(xiāng)邑，是亦治天下國家之根本法輪也。菩薩隨俗利生，并不另起爐灶。對病發(fā)藥，令彼各各就路還家而已。現(xiàn)今學(xué)堂中婦女，多多妄生異圖，擬操政權(quán)。不知各守本分，相夫教子，乃天下太平之根本。以故周之王業(yè)，基于三太。彼太姜太任太姒，乃女中圣人。但以陰相其夫，胎教其子為事。今人不此是學(xué)。其所計慮，皆為亂天下之媒蘗，可勝道哉。光本世外人，何論婦女事。以汝家女眷多故。亦愿將來師表女流，儀型閨閫，以揚佛日之光耳。
復(fù)永嘉某居士書五
教子女當(dāng)于根本上著手。所謂根本者，即孝親濟眾，忍辱篤行。以身為教，以德為范。如熔金銅，傾入模中。模直則直，模曲則曲。大小厚薄，未入模之先，已可預(yù)知，況出模乎。近世人情，多不知此。故一班有天姿子弟，多分狂悖。無天姿者，復(fù)歸頑劣。以于幼時失其范圍。如熔金傾入壞模，則成壞器。金固一也，而器則天淵懸殊矣。惜哉。佛以無我為教。今人每每稍有知見，便目視云漢。是以知文字義理為佛法，而不知以修身凈心，滅除我相，力修定慧，以期斷惑證真為佛法也。
復(fù)永嘉某居士書九
來書所說，皆從自己身心習(xí)氣上究竟，不勝欣慰。然在凡夫地，不能無病，亦不能任而不治。其治之之法，最省力，最得益處，在以病為藥。以病為藥，則病不為累矣。即如愛子女之病，決不能斷。不妨即以此愛為本，必欲使子女生為正人，沒生凈土。此其愛，乃以世間凡情，成就出世間圣果。若不善用愛，任性嬌養(yǎng)，則與殺其身，過百千萬億無量無邊倍者多多也。國之滅亡，民之涂炭，皆此種不洞事之父母釀成之。可不哀哉。每日功課回向，一一當(dāng)與法界眾生。若此功課為此，彼功課為彼，亦非不可。然必又有普回向之愿，方為與三種回向相合。三種回向者，一回向真如實際，心心契合。二回向佛果菩提，念念圓滿。三回向法界眾生，同生凈土。人各有志，人各有業(yè)。（業(yè)，謂職業(yè)） 但隨緣隨分即可，不必與一切人皆同也。
復(fù)安徽萬安校長書
貴校四語，盡性學(xué)佛，盡倫學(xué)孔，道學(xué)為體，科學(xué)為用，實為學(xué)道不易之宗旨。自儒者以詞章為事，遂將學(xué)道之法，變作學(xué)藝，曷勝痛惜。而今之新學(xué)，多皆舍本逐末，能如貴校之宗旨者，實不多見。盡性學(xué)佛，方能盡倫學(xué)孔。盡倫學(xué)孔，方能盡性學(xué)佛。試觀古今之大忠大孝，與夫發(fā)揮儒教圣賢心法者，無不深研佛經(jīng)，潛修密證也。儒佛二教，合之則雙美，離之則兩傷。以世無一人不在倫常之內(nèi)，亦無一人能出心性之外。具此倫常心性，而以佛之諸惡莫作，眾善奉行，為克已復(fù)禮，閑邪存誠，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之助。由是父子兄弟等，相率而盡倫盡性，以去其幻妄之煩惑，以復(fù)其本具之佛性，非但體一，即用亦非有二也。此實也，所云佛化之儒宗，不過表示其實而已，有何不可。然在家學(xué)佛，必須深信因果，恪盡己分，戒殺護生，至心念佛，為決定不易之修持。所言恪盡己分，即慈孝友恭等。然世之不治，國乏賢人，其根本皆由家庭無善教所致。而家庭之教，母之責(zé)任更重，是以光屢言教子為治平之本，而教女為尤要者，以此。倘常以此與學(xué)生說，俾同以此相倡導(dǎo)，則不患不見治平之世矣。
因果篇
一、因果的普遍性
世無無因之果，亦無無果之因。喻如種瓜得瓜，種豆得豆。聲和則響順，形直則影端。此舉世親知親見，諦信無疑者也。因果二字，遍攝世出世間一切諸法，罄無不盡。世間圣人，非不明示因果。以其專主經(jīng)世，欲其可繼可傳。因只局在現(xiàn)生，及先代后代。而不詳其生之以前，死之以后，及前自無始，后盡未來。后之學(xué)者不能深體圣人之意，遂謂人物之生，特天地之氣，偶爾湊泊其形骸而已。其至于死，則形既朽滅，魂亦飄散。無因無果，成斷滅見。其負(fù)圣教而昧己靈也甚矣。孔子之贊周易也。最初即曰積善之家，必有余慶。積不善之家，必有余殃。箕子之陳洪范也。末后方明向用五福，威用六極。二者若不并過去現(xiàn)在未來三世而論，則上天之畀與，圣人之言論，明王之政令，諸多矛盾。（如奸黨榮貴、忠藎誅戮、顏淵短命、盜跖長壽等、）若知前后因果，則窮通得喪，皆我自取。縱遇逆境，不怨不尤。只慚己德之未孚，不見人天之或失。樂天知命，無往而不自在逍遙也。(增廣文鈔卷三紹興何閬仙家慶圖序)
佛光者，心光也。此之心光，在凡不減，在圣不增。只因眾生從未悟故，不能得其受用，反承此心光之力，起惑造業(yè)，輪迥六道，了無止息。故佛隨眾生之機，為其說四諦，十二因緣，六度等因果法門，及湛寂圓融，常樂我凈等深妙理性。俾眾生依之而修，自有圓滿菩提之一日，而究竟親證此心光，得以普照法界也。因果一法，儒教亦極注重。故孔子贊周易，最初即曰，積善之家，必有余慶，積不善之家，必有余殃。末后則曰，一陰一陽之謂道。夫積善積不善，因也，余慶余殃，則果矣。佛所說三世因果，六道輪迥，乃發(fā)揮因果之究竟者。有謂因果為小乘，而不肯提倡者，是皆專事空談，不修實德者。如來成正覺，眾生墮惡道，皆不出因果之外，何得獨目之為小乘乎。(文鈔續(xù)編下婺源縣內(nèi)成立佛光分社發(fā)隱（民二十二年）)
二、因果規(guī)律的含義
菩薩畏因，眾生畏果。菩薩恐遭惡果，預(yù)先斷除惡因。由是罪障消滅，功德圓滿，直至成佛而后已。眾生常作惡因，欲免惡果。譬如當(dāng)日避影，徒勞奔馳。每見無知愚人，稍作微善，即望大福。一遇逆境，便謂作善獲殃，無有因果。從茲退悔初心，反謗佛法。豈知報通三世，轉(zhuǎn)變由心之奧旨乎。報通三世者，現(xiàn)生作善作惡，現(xiàn)生獲福獲殃，謂之現(xiàn)報。今生作善惡，來生獲福獲殃，謂之生報。今生作善作惡，第三生，或第四生，或十百千萬生，或至無量無邊劫后，方受福受殃者，謂之后報。后報則遲早不定。凡所作業(yè)，決無不報者。轉(zhuǎn)變由心者，譬如有人所作惡業(yè)，當(dāng)永墮地獄，長劫受苦。其人后來生大漸愧，發(fā)大菩提心，改惡修善。誦經(jīng)念佛，自行化他，求生西方。由是之故，現(xiàn)生或被人輕賤，或稍得病苦，或略受貧窮，與彼一切不如意事。先所作永墮地獄長劫受苦之業(yè)，即便消滅，尚復(fù)能了生脫死，超凡入圣。金剛經(jīng)所謂若有人受持此經(jīng)，為人輕賤，是人先世罪業(yè)，應(yīng)墮惡道，以今世人輕賤故，先世罪業(yè)，即為消滅，當(dāng)?shù)冒⑷於嗔_三藐三菩提者，即轉(zhuǎn)變由心之義也。世人稍遇災(zāi)殃，不是怨天，便是尤人，絕無有作償債想，生悔罪心者。須知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種稂莠則不能得嘉榖。種荊棘則勿望收稻粱，作惡獲福者，宿世之栽培深也。若不作惡，則福更大矣。譬如富家子弟，吃喝嫖睹，揮金如土，而不即凍餒者，以其金多也。倘日日如是，縱有百萬之富，不幾年即便家敗人亡，掃地而盡矣。作善遇殃者，宿世之罪業(yè)深也。若不作善，則殃更大矣。譬如犯重罪人，未及行刑，復(fù)立小功。以功小故，未能全赦，改重為輕。倘能日日立功，以功多且大故，罪盡赦免，又復(fù)封侯拜相，世襲爵位，與國同休。(增廣文鈔卷一與衛(wèi)錦洲居土?xí)?
數(shù)載未晤，時常憶念。今秋令兄枝芬赴鄉(xiāng)試，持書來山，方悉居士近來操持。又言家門不幸，喪其愛子。旦夕憂思，不能置懷。予欲詳陳事理因果，以錄遺期迫，不能住宿，故略言之。今嘉平望日，徹權(quán)師至，又言居士怨尤之狀，及無知俗人謂作善獲殃，修行無益等，種種邪說。予聞之凄然。恐上智者因茲惰行，下愚者敢于作惡，故不揣固陋，直詞以告。如來說經(jīng)，報通三世。凡人生子，略有四因。報通三世者，第一現(xiàn)報。謂現(xiàn)在作善作惡，現(xiàn)生獲福獲殃。如士子習(xí)舉業(yè)，現(xiàn)身得功名。此凡眼能見者。第二生報。謂今生作善作惡，來生享福受罪。如祖父重斯文，子孫方發(fā)達。此則凡眼所不能見，天眼猶能見之。（今生來生，皆約本人說，然隔世之事，難以喻顯，權(quán)約祖父子孫，欲人易了，不可以詞害義，至禱。）第三后報。謂今生作善作惡，至第三生，或四五六七生，或十百千萬生，或一十百千萬劫，或至無量無邊恒河沙劫，方受善惡之報。如商周之王業(yè)，實肇基于稷契弼舜佐禹之時。若三四生等，天眼猶能見之。若百千萬劫，天眼則不能見，聲聞道眼，猶能見之。若無量無邊恒河沙劫，惟如來五眼圓明者能見。尚非聲聞道眼之境，況天眼肉眼哉。知此三報之義，則作善降祥，不善降殃，圣言原自無爽。富貴貧賤壽夭窮通，天命未曾有偏。境緣之來，若鏡現(xiàn)像。智者但修鏡外之容，愚人徒憎鏡內(nèi)之影。逆來順受，方為樂天。不怨不尤，始可立命。子有四因者。一者報恩，二者報怨，三者償債，四者討債。報恩者，謂父母于子，宿世有恩，為報恩故，來為其子。則務(wù)勞奉養(yǎng)，生事死葬。必使生則親歡，祭則鬼享。乃至致君澤民，名垂青史，令天下后世，敬其人而并敬其親。若曾魯公，陳忠肅，王龜齡，史大成，（曾陳王三公，皆宋名臣，史公清初狀元，四公皆信佛,唯忠肅悟入甚深，以前世皆為高僧，故雖處富貴，猶能不昧本因耳。）今世之孝子賢孫，皆此類也。報怨者，謂父母宿世于子有負(fù)恩處，為報怨故，來為其子。小則忤逆親心，大則禍延親身。生無甘旨之養(yǎng)，死貽九泉之辱。又其甚者，身居權(quán)要，謀為不軌，滅門戮族，掘墳夷墓，使天下后世，唾罵其人并及其親。若王莽，曹操，董卓，秦檜等是也。償債者，子宿世負(fù)親資財，為償債故，來為其子。若所負(fù)者多，則可以終親之身。若所負(fù)者少，故不免半途而去。如學(xué)甫成名而喪命，商才得利而殞身。討債者，謂親宿世負(fù)子資財，為討債故，來為其子。小債則徒費束修聘金延師娶妻，及種種教誨，欲望成立，而大限既到，忽爾喪亡。大債則不止如此，必致廢業(yè)蕩產(chǎn)，家敗人亡而后己。諦觀令子，恐是討債而來。幸所負(fù)者少，故弱冠而去。當(dāng)懺悔宿業(yè)，努力勤修。天必畀汝好子，光大門戶。況孔子圣人，中年喪子。顏淵大賢，壯歲夭亡。原憲赤貧，子路殉難。夷齊餓死于首陽，伯玉窮困于衛(wèi)國。將謂圣賢因修德而遭天譴耶，抑亦死生有命，富貴在天耶。但責(zé)己德之不誠，勿問天報之禍福。能如是者，五福自然臨門，六極決定避舍。謂予不信，有如皦日。須知人生世聞，具足八苦。縱生天上，難免五衰。唯西方極樂世界，無有眾苦，但受諸樂。將非天以汝倡導(dǎo)凈土，以此無福無壽之子，為汝作頂門一針。使汝知三界無安，猶如火宅。眾苦充滿，甚可畏懼。人命無常，速如電光。大限到來，各不相顧。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于此猶不惺悟，力修凈業(yè)，則與木石無情，同一生長于天地之間矣。有血性漢子，豈肯生作走肉行尸，死與草木同腐。高推圣境，自處凡愚。遇大警策而不憤發(fā)，聞圣賢佛祖之道而不肯行。是天負(fù)人耶，抑人負(fù)天耶。祈垂慧察。(增廣文鈔卷一復(fù)泰順林介生居土?xí)?
嘉夢奇特，必有嗣書香而繩祖武，出類撥萃之嘉男，賜自佛天也。不勝欣慰，賀賀。華嚴(yán)經(jīng)云，一切眾生皆具如來智慧德相，但因妄想執(zhí)著，不能證得。是知智慧德相，乃生佛所同。即性德也。有妄想執(zhí)著，離妄想執(zhí)著，則生佛迥異。即修德也。修德有順有逆。順性而修，愈修愈近。修極而徹證，證而了無所得。逆性而修，愈修愈遠。修極而永墮惡道，墮而了無所失。了此則愚者可賢，賢者可愚，壽者可夭，夭者可壽。富貴貧賤，及與子孫之蕃衍滅絕，一一皆可自作主宰。則有憑據(jù)者亦可無憑據(jù)，無憑據(jù)者亦可有憑據(jù)。如山之高不可登，人不能由，不妨鑿巖設(shè)砌，則絕頂亦可直到矣。古今人不知隨心造業(yè)隨心轉(zhuǎn)業(yè)之義。多少大聰明大學(xué)問人，弄得前功盡棄，尚且遺害累劫。若不修德，即親身做到富有天下貴為天子，與夫位極人臣聲勢赫奕之宰輔地位，有不即世而身戮門滅者哉。是親得者皆無憑也。袁了凡頗會此義。故一切所享者，皆非前因所定也。前因俗所謂天。天定者勝人，謂前因之難轉(zhuǎn)也。人定者亦可勝天，謂兢業(yè)修持，則前因不足恃。是以現(xiàn)因為因而消滅前因也。若恣意妄為則反是。了此則欲愚者賢，庸平者超拔，皆在自己之存心修德與隨時善教而已。可不以努力栽培，以祈嘉夢有據(jù)也已。(增廣文鈔卷一復(fù)永嘉某居士書六（六四頁）)
一切眾生，一念心性，直下與一世諸佛，無二無別但以從未悟故，不得受用。故華嚴(yán)經(jīng)如來出現(xiàn)品云，一切眾生，具有如來智慧，但以妄想執(zhí)著，而不證得。若離妄想，一切智，自然智，無礙智，則得現(xiàn)前，須知智慧與妄想執(zhí)著，原非二物。迷之，則全智慧，以成妄想執(zhí)著。悟之，則全妄想執(zhí)著，以成智慧。喻如握拳舒掌，原是一手。結(jié)冰融泮，原是一水。良由心體不變，用常隨緣體不變故，在凡不減，在圣不增，居塵不染，離垢不凈，在生死而不受輪回，證涅盤而不屬寂滅，無象而為萬象之主，非法而為諸法之宗，從本以來，常自如如，了無凡圣生佛之異。悟之名賢，證之名圣，若但具而未悟，則雖有性德，了無修德，只為六道輪迥之凡夫而已。用隨緣故，則有四圣六凡，苦樂升沈之殊。而緣有染凈，必隨其一。隨染緣，則起惑造業(yè)，輸回六道。隨凈緣，則斷惑證真，常住涅盤。由惑業(yè)有輕重，故有人天善道，及阿修羅之善惡夾雜道，并畜生餓鬼地獄之三惡道。而由惑起惑，由業(yè)造業(yè)，或善或惡，了無定相。致所受生處，輾轉(zhuǎn)遷移，如輪無端，忽上忽下。以既具煩惑，皆被業(yè)縛，隨業(yè)受生，不能自主故也。由斷證有淺深，故斷見思者，證聲聞果。侵習(xí)氣者，證緣覺果。破無明者，證菩薩果。若無明凈盡，福慧圓滿，修德功極，性德全彰者，則證佛果。證佛果者，亦不過徹底究竟證其在凡夫地本具心性功德力用，親得全體受用而已，實未加一絲毫于其初也。若聲聞緣覺菩薩，雖則所證高下不同，然皆未能全體受用性具功德。而一切凡夫，反承此不思議心性之力，于六塵境，起貪鎮(zhèn)癡，造殺盜淫，以致墮三惡道，永劫沈淪者，比比皆是，可不哀哉。縱令恪修五戒十善，得人天身。然人間福樂，乃墮落之根本。天上雖不比人間煩惑猛利，然天福一盡，決定下生。由宿福未盡，故享福。由享福，故造業(yè)。既造業(yè)已，則墮落惡道，直在瞬息間耳。況有由天命終，承宿世惡業(yè)已熟之力，直墮惡道者乎。故古德以修行之人，若無正念修持凈業(yè)，唯得人天福報者，名為第三世怨。法華經(jīng)云，三界無安，猶如火宅，眾苦充滿，甚可怖畏。知好歹者，當(dāng)以急求出離，企得安穩(wěn)，為上計也。大丈夫生于世間，既知自己一念心性，與佛無二。又知十法界因果修證，不出自心。固當(dāng)發(fā)大菩提，力修定慧，以期斷惑證真，直成佛道。普令法界眾生，同出迷途，共登覺岸，畢竟親證本具心性而后已。如或根機陋劣，未能如是。必須以深信愿，篤修凈業(yè)，仗佛慈力，往生西方。迨至證無生忍，再乘愿來，度脫眾生。(增廣文鈔卷三佛學(xué)指南佛學(xué)起信編六道輪回錄總序)
三、因果的重要意義
今人無論上中下根，皆須以力敦倫常，主敬存誠，深信因果，廣行眾善，一心念佛求生西方為事。因果一法乃世出世間圣人，烹凡煉圣之大冶洪爐。若最初不以因果是究，則通宗通教之后，尚或有錯因果事。因果一錯，則墮落有分，超升無由矣。且勿謂此理淺近而忽之。如來成正覺，眾生墮三途，皆不出因果之外。而凡夫心量小，凡經(jīng)中所說之大因果處，或領(lǐng)會不及。當(dāng)以世間淺近者，為入勝之方便。如文昌陰騭文，太上感應(yīng)篇等，（感應(yīng)篇、上海中華書局有感應(yīng)篇匯編、為古今注此篇者之冠、文理俱隹、有二本、）俾熟讀而詳審以行之。則人人可以為良民，人人可以了生死矣。光前年曾刻安土全書（文抄中有二序，可知大概）板存揚州，各經(jīng)房皆為流通。誠淑世善民之要書也。律不獨指粗跡而已，若不主敬存誠，即為犯律。而因果又為律中綱骨。若人不知因果，及瞞因昧果，皆為違律。念佛之人，舉心動念，常與佛合。則律教禪凈一道齊行矣。(增廣卷二復(fù)四川謝誠明居士書)
講起信論甚好。但恐能領(lǐng)會者少，則于天機淺者失利益矣。似宜凈土法門，與之并行。令彼先知了生死之要道，又知佛法心法之要，則為機理雙契矣。現(xiàn)在人的對證藥，唯因果為第一。宜修法，唯凈土為第一。若夫研究起信，雖亦具因果凈土。而凡夫知見，不能普領(lǐng)全義，又不能按論起修，則只一解義了之矣。無論何等根性，因果凈土，為必不可不先講究也。光常曰，因果者，世出世間圣人平治天下，度脫眾生之大權(quán)也。今時若不以因果為救國救民之急務(wù)，任汝智巧道德，如何高超，皆屬虛設(shè)，以不講道理，兼無王法故也。(增廣卷二復(fù)周群錚居士書七)
古之圣賢，無不戰(zhàn)戰(zhàn)兢兢，以自操持，故其心不隨富貴窮通所轉(zhuǎn)。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今之人于日用云為，父子兄弟夫婦之間，尚不能一一如法。稍有知見，便妄企作出格高人。未得其權(quán)，則肆其狂妄之瞽論，以惑世誣民。已得其位，則逞其暴虐之惡念，以誤國害民。其病根皆在最初其父母師友，未曾以因果報應(yīng)之道，以啟迪之也。使稍知因果報應(yīng)，則舉心動念，皆有所畏懼，而不敢肆縱。即不欲希圣希賢，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不可得也。以故天姿高者，更須要從淺近處著手。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少時栽培成性，如小樹標(biāo)使壁直。其至長成，欲令其曲，不可得也。(增廣卷二復(fù)洪觀樂居士書)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生佛不二，凡圣一如。由迷悟之攸分，致升沈以迥別。大覺世尊，愍而哀之。示成正覺，普度眾生。以醍醐之一味，隨機宜而殊說。大根則為說頓法，令其速成佛道。小器則授以漸教，使彼徐出塵勞。隨順世間，循循善誘。示戒善，辟人天之坦路。明因果，陳趨避之良謨。言戒善者，五戒不殺，即仁。不盜，即義。不邪淫，即禮。不妄語，即信。不飲酒，則心常清而志凝，神不昏而理現(xiàn)，即智。五戒全持，不墮三途，恒生人道。此與儒之五常大同。第儒唯令盡義，佛則兼明果報耳。十善者，不殺，不盜，不邪淫，名身三業(yè)。不妄言，不綺語，不兩舌，不惡口，名口四業(yè)。不貪，不瞋，不癡，名意三業(yè)。此與五戒大同。而五戒多分約身，十善多分約心。十善具足，定生天界。至于遇父言慈，遇子言孝，對兄說友，對弟說恭，種種倫理之教，則皆欲使人各盡其分，無或欠缺，隨順世相，修出世法。若夫廣明因果報應(yīng)，不爽毫釐。墮獄生天，唯人自召。乃如來至極悲心，欲令眾生永離眾苦，但受諸樂耳。故不惜現(xiàn)廣長舌相，為諸眾生盡情宣演。經(jīng)云，菩薩畏因，眾生畏果。若欲不受苦果，必須先斷惡因。若能常修善因，決定恒享樂果。此即書之作善降祥，作不善降殃。易之積善必有余慶，積不善必有余殃之意。但儒唯約現(xiàn)世與子孫言，佛則兼過去現(xiàn)在未來三世無盡而論。而凡情未測，視作渺茫，不肯信受。如盲背導(dǎo)師，自趣險道，欲不墮坑落塹，何可得耶。是故佛法廣被十法界機，若約人道而言，即無一人不堪受佛法，亦無一人不能受佛法。藉令各修戒善，則俗美人和，家齊國治。唐虞盛世之風(fēng)，何難見于今日。因茲道啟西乾，法流東震。歷代王臣，咸皆崇奉。以其默化人心，隱贊治道，伏兇惡于未起，消禍亂于未萌故也。至于出家為僧，乃為專志佛乘，與住持法道而設(shè)。非謂佛法唯僧乃可修持也。此諸淺說，乃如來隨順世間，漸令出世之人天乘法。余如聲聞，緣覺，菩薩等乘，咸皆以此為基。若夫有大根者，直趣妙覺，徹證吾心本具之佛性，極暢如來出世之本懷，其義深遠，姑置勿論。(增廣卷二如來隨機利生淺近論)
然一切不深窮理之士，與無知無識之人，若聞理性，多皆高推圣境，自處凡愚。不肯奮發(fā)勉勵，遵循從事。若告以過去現(xiàn)在未來三世因果，或善或惡，各有其報。則必畏惡果而斷惡因，修善因而冀善果。善惡不出身口意三。既知因果，自可防護身口，洗心滌慮。雖在暗室屋漏之中，常如面對帝天，不敢稍萌匪鄙之心，以自干罪戾也已。此大覺世尊普令一切上中下根，致知誠意正心修身之大法也。然狂者畏其拘束，謂為著相。愚者防已愧怍，謂為渺茫。除此二種人，有誰不信受。故夢東云，善談心性者，必不棄離于因果。而深信因果者，終必大明夫心性。此理勢所必然也。須知從凡夫地乃至圓證佛果，悉不出因果之外。有不信因果者，皆自棄其善因善果。而常造惡因，常受惡果，經(jīng)塵點劫，輪轉(zhuǎn)惡道，末由出離之流也。哀哉。圣賢千言萬語，無非欲人反省克念，俾吾心本具之明德，不致埋沒，親得受用耳。但人由不知因果，每每肆意縱情。縱畢生讀之，亦只學(xué)其詞章，不以希圣希賢為事，因茲當(dāng)面錯過。袁了凡先生訓(xùn)子四篇，文理俱暢，豁人心目。讀之自有欣欣向榮，亟欲取法之勢。洵淑世良謨也。永嘉周群錚居士，感佩之極。祈上海商務(wù)印書館鑄鉛為板，以公同志，又印送若干，以結(jié)法緣。祈予為序。因撮取圣賢克己復(fù)禮閑邪存誠之意，以塞其責(zé)云。(增廣文鈔卷三袁了凡四訓(xùn)鑄板流通序)
世之口是而心非，陽為善而陰作惡者，皆由不知心通法界，與三世因果之故耳。使知之，縱極下劣，亦不肯于明鏡之前，現(xiàn)諸丑相，以自貽伊戚也。惜世多不知，故致為己之安富尊榮，直使殺人盈城盈野，而毫不憫恤，噫嘻痛哉。末世人心，殘忍已極，使無如來三世因果之說，則人之得正命而死者，蓋亦鮮矣。若欲出世，亦不須另起爐灶，但依佛之言教，對治煩惱習(xí)氣，俾其凈盡無余即已。雖身在俗境，不妨斷惑證真，了生脫死，以進趣佛果。如西天之維摩居士，及此土之傅大士。(增廣文鈔卷三佛遺教經(jīng)解刊布流通序)
四、因果與心性的關(guān)系
今之聰明人，雖學(xué)佛法，以未親近具眼善知識，率皆專重理性，撥棄事修及與因果。既撥事修因果，并理性而失之。所以每有才高等輩，詞驚鬼神，究其行為，與市井無知無識者無異。其病根皆由撥事修因果之所致也。俾上智者徒生憐愍，下愚者依樣妄為。所謂以身謗法，罪過無量。法苑珠林一書，（一百卷，常州天寧寺訂作三十本，蘇州瑪瑙經(jīng)房訂作廿四本，瑪瑙經(jīng)房板殘傷模糊，天寧寺板系新刻。）詳談因果，理事并進。事跡報應(yīng)，歷歷分明。閱之令人不寒而栗。縱在暗室屋漏，常如面對佛天，不敢稍萌惡念。上中下根，皆蒙利益。斷不至錯認(rèn)路頭，執(zhí)理廢事，歸于偏邪狂妄之弊。夢東所謂善談心性者，必不棄離于因果。深信因果者，終必大明乎心性。此理勢所必然也。夢東此語，乃千古不刊之至論，亦徒逞狂慧者之頂門針也。各流通處皆有，宜請而閱之，其利益當(dāng)自知之，亦宜令一切知交閱之。(增廣文鈔卷一復(fù)鄧伯誠居士書一)
世出世間之理，不出心性二字。世出世間之事，不出因果二字。眾生沈九界，如來證一乘，于心性毫無增減。其所以升沈迥異，苦樂懸殊者。由因地之修德不一，致果地之受用各別耳。闡揚佛法，大非易事。唯談理性，則中下不能受益。專說因果，則上士每厭聞熏。此書科分十門，法不一律。正好事理并進，頓漸齊驅(qū)。庶得三根普被，利鈍均益。宜將古今來由學(xué)佛得力，發(fā)之而為大忠大孝，純義純?nèi)手论E。與夫恭敬三寶，謗毀三寶之禍福。及高人淑世導(dǎo)俗之嘉言，戒殺放生之至論。于后數(shù)科，冊冊登載，則愚夫愚婦，有所稟承。而通方哲士，因悟理而亦欲實踐。從茲不敢搖頭掩耳，更急急于愿樂欲聞也。然因果心性，離之則兩傷，合之則雙美。故夢東云。善談心性者，必不棄離于因果，而深信因果者，終必大明乎心性。此理勢所必然也。(增廣文鈔卷一與佛學(xué)報館書)
自世尊拈華，迦葉微笑。正法眼藏涅盤妙心，遂得永傳。而西天四七，東土二三諸祖。心心相印，固已騰輝竺震矣。迨至南岳讓下，出馬祖一。其啟迪之法，超越常格。機用無方，善巧莫喻。即彼迷情，示本覺心。不離當(dāng)念，超凡入圣。如驚天霹靂，聞之則喪身失命。如甘露醍醐，嘗之則起死回生。不但如來大教，悉彰常住真心。且令山河大地，全顯法王妙體。直教舉世間形形色色，咸歸本地風(fēng)光。盡宇宙法法頭頭，親見當(dāng)人自己。故得會下杰出八十四位知識，而懷海禪師，實為第一。當(dāng)野鴨飛去，鼻頭扭回。振威一喝，耳聾三日時。直如金像脫模，光明遍照。師子出窟，威猛無敵。遂于百丈山，大開選佛之場。以一法不立之洪爐，鑄萬德本具之佛體。其自行化他也，則律教蓮圓修無閑，戒定慧一道齊行。其隨機說法，了無轍跡。而靈光獨耀，迥脫根塵。體露真常，不拘文字。心性無染，本自圓成。但離忘念，即如如佛一段，最為親切。深慮法久弊生，嚴(yán)立清規(guī)，預(yù)為防范。殆稟佛律制，以期因時適宜耳。遂為天下叢林金科玉律，而天下師表閣，由茲建焉。其律身也嚴(yán)，作務(wù)必先眾，或有阻之，則不食，故有一日不作，一日不食之訓(xùn)。其誠眾也摯，故有不昧因果一語，令彼悮道不落因果者，立脫野狐業(yè)報之身。若約實際理體而論，則凡圣生佛，因果修證，俱不可得。若據(jù)修持法門而談，則如來上成佛道，眾生下墮阿鼻，皆不出因果之外。明理性不廢事修，則為正知。執(zhí)理性廢棄事修，則成耶見。毫釐之差，佛獄立判。前百丈主人，欲拯末世狂慧之墮落，不惜現(xiàn)身示報。實與百丈禪師，砧錘相成，煆淬相濟。俾后之禪者，徹悟不涉因果之理，實行修因證果之事，以期究竟徹證而圓彰焉。此兩百丈之深心，學(xué)者不可瞞盰讀之也。(增廣文鈔卷四重修百丈大智懷海禪師塔院記)
五、不信因果的危害
吾常曰，因果者，世出世間圣人，平治天下，度脫眾生之大權(quán)也。捨因果而言治，不過稍瘉皮膚之病。若夫心病，則反令增長，決無能瘉之理。彼唱高調(diào)者，謂因果報應(yīng)，生死輪回，乃佛騙人之妄談。其人不但不知因果，亦全昧世間正理。圣人窮理盡性，如來斷惑證真，皆不出因果之外。人果深信因果，自然意誠、心正、而身修矣。彼以誠意、正心、修身，為淑世善民，希圣希賢之據(jù)。而極力破斥因果輪回。不知能令人誠意、正心、修身、之權(quán)，唯因果輪回之事理。既無因果輪迥，有幾肯從事于誠意、正心、修身乎。欲人皆誠意、正心、修身，先破斥令人不得不誠意、正心、修身，不敢不誠意、正心、修身、之權(quán)，其誣往圣、誤來學(xué)、之罪，罄竹難書矣。彼猶自矜能崇正除邪，淑世善民。以致現(xiàn)出廢經(jīng)廢倫，廢孝免恥，互相殘殺，民不聊生等象，皆此破斥因果輸回之所釀成。彼若夢見此禍，縱以粉身碎骨之刑，逼彼提倡破斥，亦有所不敢。況只求無關(guān)緊要之虛名，而又何敢為之乎。甚矣，眾生之惡業(yè)深重，而感此學(xué)說，以重增其業(yè)，豈不大可憐哉。愿一切同倫，同懷自利利人之心，勿存彼此門庭之見。由敦倫盡分，閑邪存誠，以馴至于明心見性，斷惑證真，及信愿念佛，求生西方。則由此一杯，直登如來之大愿船，以誕登覺岸。又復(fù)傳傳相渡于盡未來際，庶可不虛此生此遇也已。(文鈔續(xù)編下杯度齋文集序（民二十二年）)
六、仗佛力特別之因果
凈土法門，其大無外。全事即理，全修即性。行極平常，益極殊勝。良由以果地覺，為因地心，故得因該果海，果徹因源。一切法門，無不從此法界流。一切行門，無不還歸此法界。三根普被，利鈍全收。等覺菩薩，不能超出其外。逆惡罪人，亦可預(yù)入其中。統(tǒng)攝律、教、禪、密、之宗，貫通權(quán)、實、頓、漸、之教。于一代時教中，獨為特別法門，其修證因果，不得以通途教義相繩。古今多有深入經(jīng)藏，徹悟自心，于此法門，不生信向者，以死執(zhí)仗自力通途之教義，論仗佛力特別之因果之所致也。使知此義，則其信向修持之心，佛也不能阻止矣。以此法門，乃十方三世一切諸佛，上成佛道，下化眾生，成始成終之總持法門。故得九界同歸，十方共贊，千經(jīng)并闡，萬論均宣也。(文鈔續(xù)編下無量壽經(jīng)頌序（民二十五年）)
母教最要
文鈔三編卷一復(fù)葉玉甫居士書
接手書，不勝感愧。光何人斯，敢當(dāng)此說。然既命為說，不說則有過咎。竊謂閣下欲匡時救世，而不能隨心，遂將此念放下，勉求自度，正宜以自己之學(xué)識，為同人之倡導(dǎo)。俾一切信佛法者，悉知三世因果。以至令一切不信佛法者，亦知三世因果。知因果報應(yīng)，則自利自私之心，漸可消滅矣。又世少善人，由于家庭無善教。而家庭之善教，母教最要。以人之幼時，日在母側(cè)，其熏陶性情者，母邊最多。是以女人以相夫教子為天職。使無賢女，何有賢妻賢母哉。由是言之，善教兒女，令知三世因果，實為平治天下正本清源之道。現(xiàn)在上海信佛之男女甚多。以閣下之學(xué)識名望，登高一呼，群相依仿，此風(fēng)果能大行，世道自然太平。所謂正本清源，固在此而不在彼也。
閣下既不能即時挽回世道，何不期于十年二十年后之賢人蔚起乎。光常曰，因果者，世出世間圣人平治天下度脫眾生之大權(quán)也。又曰，教子為治天下之根本，而教女更為切要者。以今之專事武力，不顧道義之或官或匪，皆由最初未受賢父母因果報應(yīng)之善教而致然也。使幼時得聞善教，即殺身亦不敢作此了無天日之慘酷事矣。其罪過實由其父母起，不專在彼本人。當(dāng)今之世，若不提倡因果報應(yīng)，生死輪回等事理，而欲世道太平，雖佛菩薩圣賢同出于世，亦末如之何矣。是以光十年印安士全書，擬募數(shù)十萬，只得四萬。然現(xiàn)并木刻所印者，已有五萬四五千矣。現(xiàn)印大士頌，明后年印二十四史感應(yīng)錄，皆欲人知因果耳。知因果，則不敢損人以利己，傷天而害理矣。世之強暴，語以道德仁義，或絕無動心處。語以因果報應(yīng)，勿道即信，縱令不信，亦當(dāng)惕然驚懼。閣下居位，不能即挽回狂瀾，何不現(xiàn)居士身，以此為未來之挽回計乎。以此度人，即以自度。何得遠適異國，訪未見之經(jīng)，拜佛之遺跡，以為自度乎。今之人多帶一分夸大氣派。如未弘法，先要求外國未譯之經(jīng)，而本國已有之經(jīng)，曾一一研究已極否。況佛經(jīng)中義，得其一二，即可以上弘下化。況數(shù)千卷之多，尚不足用，而欲訪之于印度各國乎。凡此種提倡，光皆不以為然。其意皆出于好高務(wù)勝，見異思遷，以為我當(dāng)出人頭地。若人云亦云，則不足為奇，有負(fù)我本領(lǐng)矣。以閣下之才論，當(dāng)依光所說，其為利益大矣。否則擇一寂靜隱晦之處，力修凈業(yè)。將從前所得之學(xué)問文章，拋向東洋大海外，作自己原是一個無知無識之人。于不生分別心中，晝夜六時，專持一句洪名圣號。果能死盡偷心，當(dāng)必親見本來面目。從茲高豎法幢，俾一切人同歸凈土法海。生為圣賢之徒，沒預(yù)蓮池之會。方可不負(fù)所學(xué)，為大丈夫真佛子矣。至于遠遊印度，不過開眼界擴知見而已。于生死分上，欲得自度，則在此而不在彼也。況道路遙遠，所費不貲。而閣下色力，亦不過健，受此奔馳勞碌，則所損甚多，所益甚少，光絕不贊成。今引一例，孔子謂孟公綽為趙魏老則優(yōu)，不可以為滕薛大夫。光之兩說，乃為趙魏老也。印度之遊，乃為滕薛大夫也。閣下試詳察之，當(dāng)不以光言為謬妄也。
文鈔三編卷一復(fù)李慰農(nóng)居士書五
近因校對歷史感應(yīng)統(tǒng)紀(jì)，了無閑暇，以故杜絕一切人事。現(xiàn)三號大字書冊本，將已排完，此種先印二萬部，每部四本，三百五十余頁。又須排一四號小字報紙本，以期青年學(xué)子同購閱耳。此書除非不看，看則皆可獲益。明箴能吃素念佛，當(dāng)教以恪盡母職。母職維何，即善教兒女，切勿任性憍慣。世之不肖子女，皆其母不盡母職之所致也。母若賢，一則秉其氣性，二則觀其作為，此系以身立教者。次則教以為人之道，如孝弟忠信，禮義廉恥等。又須切切實實示以因果報應(yīng)。迨讀書時，先將感應(yīng)篇陰騭文令其熟讀。畢生每日須念三五遍。再與講其大義，則如镕金入于好模中，決無不成好器者。此母教為治平之根本也。世人皆不注意，故有今日之戰(zhàn)爭現(xiàn)象。以致國運危岌，民不聊生也。光不須為小兒說法，且為汝夫婦說教小兒法，則小兒自可仿效儀型，克成正器矣。明箴法名智范。謂以身為子女之模范，及女眾之模范也。若模不模，范不范，則其害有不可勝言者。果能顧明箴及智范之義，則何幸如之。樹德法名宗德。樹義法名宗義。宗，主也，既樹而宗之，如種樹然，已栽之，又須深為培植，無所搖動，則根基鞏固，自可莖干端正，枝葉繁茂，果實充盈矣。待統(tǒng)紀(jì)出后，當(dāng)寄數(shù)包于汝，或崔宗凈處，祈分而閱之。又與明箴所說一番說話，當(dāng)為一切女眾說之。亦救國救民，不現(xiàn)形跡之一大事因緣也。
三編卷二復(fù)陳土牧居士書四
天下不治，由于家庭無善教。而家庭善教，母教最為吃緊。以人之小時，日在母邊，果有賢母，兒女日熏陶之，其習(xí)與性成，雖欲令為不肖，亦不可得。今為汝妻取法名為智育。謂以智慧自育其德，俾人欲凈盡，明德顯著。又以此智教育兒女，俾兒女同為諸惡莫作，眾善奉行之成德君子。由茲推而廣之，其利益有不可思議者。世之愚人，不知修德，唯欲借奉佛以滅罪。乃徒取其名，不務(wù)其實，豈可親得實益乎哉。君英，閨英，既有宿根，再讀文鈔，當(dāng)必有大發(fā)善根之時。不妨預(yù)為授記，令彼懋修厥德，以為女流師范。即彼無心皈依，但能按文鈔所說而修，亦是蓮池海會中人。彼再能發(fā)自利利地之心，則豈止女界蒙益乎哉。今為君英取名蓮英。閨英取名凈英。以彼果能克治女習(xí)，專修凈業(yè)，以己所知，將來以之餉彼翁姑夫婿，及與妯娌兒女。則一家仁而鄉(xiāng)邑悉相觀而善。則現(xiàn)生即為女中之英。英者超群出眾之謂，即所謂女中丈夫也。將來往生西方，為阿彌陀佛弟子，觀音勢至眷屬，所謂于蓮華清凈世界，同為如來真子，英之實義，如是如是。彼肯信行此語，當(dāng)不付諸空談。晨朝十念，忙人決定須用。即閑人能作正課，于正課前，用晨朝十念，亦可。非能作正課，便不可用也。古人多有畢生用晨朝十念法，然后再作正課者，何妨礙之可云。今之世道人心，陷溺已極，皆由家庭不以因果報應(yīng)為教。又今之女校，多皆慫動學(xué)生，擬操政權(quán)，作督軍省長大縂統(tǒng)，全不在相夫教子處提倡。致一班學(xué)生如顛如狂，近為家庭之累，遠貽社會之殃，為可惜耳。祈以此與君英閨英詳說之。（乙丑二月二十四日）
文鈔三編卷三復(fù)李圓凈居士書三
光常謂家庭教育，為治安之本。因果報應(yīng)，為制心之法，家庭母教為要。果有賢母，又于兒女幼時常為講談因果。其兒女長大，決定不至作傷天損德等事。惜在家出家之倡導(dǎo)者皆不致意于此，可嘆也。昨信已封，郵差來又接手書，因勉作題詞四十韻。但以向不作詩諸多牽強，祈為改正。臨終舟楫要語，傳之已久，多有錯訛。而且其中有意義不圓之處，遂僭為補足。后之論偈，光曾見者皆有，不知何意刪去，致語成無根。但原文亦未將本論之名標(biāo)出，為一憾事。祈為裁度。又此偈恐是宗瑜伽論而作。臨終舟楫，只低一字。要語二字，似宜去之。仍用同樣字，以過小則老人看時，多有吃力。當(dāng)于題上加附錄二字，則正附清楚矣。現(xiàn)因戰(zhàn)事，紙不能來。安士書，文鈔，皆一時不能即印。祈緩編，勿著急。則人既省力，事且從容。光所排書，皆打四付紙板。此書排成，亦宜多打紙板，庶可一勞永逸。
三編卷三復(fù)朱石僧居士書二
凡皈依佛法之人，無論男女，必須敦倫盡分，閑邪存誠。諸惡莫作，眾善奉行。戒殺護生，愛惜物命。信愿念佛，求生西方。切不可用外道煉丹運氣之工夫，以求長生，及生天為大羅神仙等。決定發(fā)愿，求臨命終時，蒙佛接引，往生西方。若信愿真切，人人皆可往生。若得往生，則超凡入圣，了生脫死矣。然欲往生，必須恪盡己分。如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和婦順，主仁仆忠，按自己之職分，盡自己之義務(wù)。又當(dāng)以此法門，勸其家庭父母兄弟姊妹妻子，并及朋友親戚鄉(xiāng)黨鄰里。俾一切人皆知此法，皆修此法。則勸人之功，自己所得利益，更為深大矣。女人家以相夫教子為天職。相，助也。助成夫德，善教兒女。令其皆為賢人善人，此女人家之職分也。今之女人，每每嬌慣兒女，不以做人之道理，及因果報應(yīng)相誨，故兒女多難成器。所以瞎搗亂之大聰明人，與胡作非為之匪類，遍滿世間。弄得國不成國，民不成民。其根本皆由其父母，不知盡父母教訓(xùn)兒女之職分所致，故使亂無已時。若人人善教兒女，世道自然太平矣。余看嘉言錄等，此為必備書。又念佛功德，能消一切惡業(yè)。凡遇刀兵水火瘟疫蟲蝗旱潦等災(zāi)，若能至誠念佛念觀世音菩薩，必能逢兇化吉。女人臨產(chǎn)生不下，肯至誠念觀世音菩薩，決定即刻安然而生。平常肯念，更為有大利益。切不可謂裸露不凈，念之恐得罪。須知菩薩，以救苦為心，此時乃性命相關(guān)，出于無奈。非能恭敬潔凈，而不肯致其恭敬潔凈之事也。不但產(chǎn)婦要出聲朗念，在旁照應(yīng)者，也幫他念。縱難產(chǎn)將要死，均可即時安然而生。此話當(dāng)與一切人說之。即是預(yù)救人之患難，及預(yù)救人之性命，功德甚大。
三編卷四世界佛教居士林開示法語 顯蔭筆記
現(xiàn)在世道日衰，人心日壞，欲根本補救，則須注意家庭教育。治國平天下，自齊家始。所以治國平天下的權(quán)力，婦女操一大半。婦女注重母教，教子循規(guī)蹈矩。童而習(xí)焉，長而行焉。良好的人格，便肇源于孩提之時。所以婦人之相夫教子，職任重大。一般女居士，須知婦人之得稱太太者，以周朝開國之初，太姜，太妊，太姒，皆極賢德，母儀天下。所以稱婦人曰太太。諸女居士當(dāng)知太太之可尊可貴，各盡相夫教子之職分，為治國治天下的基本，庶幾名副其實。修心者講到極處，還在諸惡莫作，眾善奉行二語。此二語三歲孩童說得，八十老翁行不得。究竟能做到這兩句，便是諸佛地步。所以望一般修心的善男信女，大家注意注意。千言萬語，總是要修心了生死。若論修心了生死的最要關(guān)頭，就是諸惡莫作，眾善奉行，發(fā)愿念佛。望大家將這幾種意思，牢牢謹(jǐn)記。自然生死可了，佛道可證。勉之勉之。
三編卷四復(fù)白慧導(dǎo)女士書
廣西乃佛法不流通之地，汝以女身，能自得師，修持凈業(yè)，實為難得。光于七月十七下山，十九至上海，二十八至杭州，八月三十復(fù)回上海。信札差事堆積，日不暇給，兼以人事冗繁。汝之信，由山轉(zhuǎn)來，亦不暇復(fù)。十月初六回到山，抽要復(fù)之。今為汝由郵局寄觀音本跡頌一包，文鈔一包，壽康寶鑒一包，祈息心詳看。則佛法之大義，為人之宏規(guī)。現(xiàn)生了生死之法門，匹夫援天下之道理，皆可悉知矣。今為汝取法名為慧導(dǎo)，謂以智慧自導(dǎo)，并導(dǎo)其父母，翁姑，丈夫，及與兄弟，姊妹，妯娌，親戚，兒女等。俾同沐佛化，同念佛號。現(xiàn)生作一真實善人，臨終直往珍池受生。古人嘗曰，天下不治，匹夫有責(zé)。匹夫匹婦，何能令天下治平乎。須知天下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家庭有善教，則所生兒女皆賢善。家有賢子，則國有賢才。窮則自淑，化及鄉(xiāng)邑。達則兼善，普益斯民。如是之益，出于家教。家教之中，母教最要，此所以世人稱女人為太太者，以其能相夫教子，以正乎內(nèi)。故其效，必致丈夫成德業(yè)，兒女悉賢善。如周之太姜，太任，太姒也。汝果能按文鈔所說，自利利人，俾貴地同沐佛化。以此功德，回向往生，則當(dāng)直登上品寶蓮矣。所言匹夫匹婦，援天下之道，且勿誤會。即盡己之分，敦篤倫常。父慈，子孝，不負(fù)天職。又復(fù)提倡因果報應(yīng)，及家庭教育。而家庭教育，尤須注重因果報應(yīng)。能如是，則一切人，自可期其諸惡莫作，眾善奉行。又復(fù)修持凈業(yè)，普利含識。其為援也。如是而已，彼今人動云男女平權(quán)，欲令女人做男人事。不知相夫教子處發(fā)揮，可悲孰甚。明年尚有印光法師嘉言錄，彌陀經(jīng)白話注印出，亦當(dāng)寄若干包來。文鈔，觀音頌，壽康寶鑒，若有信受者，亦當(dāng)于明春再寄若干，以祈普利貴地之人。念佛之念，不可加口。念字從心，加口則成呻吟之詞，非憶念之義矣。汝之詩頗好，然不宜常作。以常作則心中常事推敲，念佛成皮毛，作詩成骨髓，何能得念佛之真實利益。凡一切文人欲得實益，皆須如此。況汝是女人，何得以詩名乎。凡諸經(jīng)書，說佛法者，皆須恭敬，不可褻瀆。欲送人者，先以此誡之，庶不致誤得罪報。
續(xù)編上復(fù)江易園居士書四（民國二十五年此時尚未迷信扶乩）（請閱其四，足知江之佛法程度。老人如此曉諭，伊仍不能領(lǐng)略，益可顯見。錄者識。）
來書所說，誠為切要，然尚有始終所應(yīng)注意者，為因果輪回，及家庭教育。家庭教育者，母教尤重。若于兒女初開知識時，其母即以因果報應(yīng)，及做人之理事為訓(xùn)，則大時便知好歹，不被惡黨邪說所惑，而為賢人善人。若小時任性嬌慣，大則無主宰，便隨邪說而靡，欲其反正，百難得一矣。當(dāng)今之時，若不以因果報應(yīng)，為救國救民之專劑，則縱有作為，無大功效。以彼不以實行為事，但以空談敷衍了事，因果，乃標(biāo)本同治之法。凡夫初發(fā)心，如來成正覺，皆不出因果之外。狂人以因果為小乘而輕藐之，乃為自便于肆無忌憚之惡作，與空口快活之大話耳。
續(xù)編下石印閨范緣起序（民十七年）
天地以陰陽二氣，化生萬物。圣人以男女正位，（正位者，素位而行，孰倫盡分之謂也。）建立倫紀(jì)。天地之大，人莫 能名。而人生其間，蕞爾七尺，其與天地并立為三，稱為三才者，以其能敦倫盡分，繼往開來，參贊化育，不致天地徒有生物之功，此所以人為萬物之靈，而獨得至極尊貴之名稱也。儻不本道義，唯以飲食男女之欲是騁，則與禽獸何擇焉。近來世道人心，陷溺已極。一班無知之民，被外界邪說之所蠱惑，競倡廢經(jīng)廢倫，直欲使舉世之人，與禽獸了無有異而后己。其禍之烈，可謂極矣。推原其故，皆由家庭失教，并不知因果報應(yīng)之所致也。使其人自受生以來，日受賢父母之善教，并知禍福吉兇，自為影響，不異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即以勢脅之，令從彼邪說，否則必死，亦當(dāng)以得盡倫而死為幸，決不致畏死而茍從也。天下不治，匹夫有責(zé)。天下治亂之本，在于匹夫匹婦之能盡倫盡分與否。故曰，天下之本在國，國之本在家，家之本在身。此固一切匹夫匹婦之天職，非獨指有爵位者而言也。而家庭之教，母教最要，以人之性情，資于母者獨多。居胎則稟其氣，幼時則習(xí)其儀。其母果賢，所生兒女，斷不至于不肖。譬如镕金鑄器，視其模，即可知其器之良否，豈待出模方始知之哉。國家人才，皆在家庭，儻人各注重家庭教育，則不數(shù)十年，賢人蔚起。人心既轉(zhuǎn)，天心自順，時和年豐，民康物阜，唐虞大同之風(fēng)，庶可見于今日。是以憂世之士，莫不以提倡因果報應(yīng)，及家庭教育，為挽回世道人心之據(jù)。然欲提倡，須有所資。閨范四卷，乃明呂叔簡先生，輯于萬歷十八年庚寅歲，由是風(fēng)行海內(nèi)，各處刻行。近已失傳，人無知者。周業(yè)勤得之故書肆中，持之以示魏梅蓀。梅蓀見其卷一，節(jié)錄四書五經(jīng)，及諸傳記訓(xùn)女之嘉言。二三四卷，備載賢女、賢婦、賢母、之善行。而傳前有圖，傳后有評。俾人觸目興感，群起景行。洵足以鎮(zhèn)坤維而資治道，翼家教而輔母儀，不勝欣賞。李耆卿聞之，以其夫人在日，擬流通淑閨善書而未果，遂自任五百部，以成其志，祈余為序。余惟此書一出，必有具英烈天姿之淑媛，蔚然興起，以期盡己分而完天職。上追二妃三太，于日用倫常中，調(diào)理贊襄，鈞陶化育。俾丈夫兒女，皆成賢善，以臻至治。其為功德，何能名焉。因推原其致，而為之序。
續(xù)編下蟄園札記序
世亂已極，無可救藥，有志之士，何忍坐視，雖居畎畝，于家庭朋友間所談敘者，未始非挽救世道人心之嘉言懿論也。楚蘄陳敦復(fù)，法名慧復(fù)，以彼平日酬酢于家庭親友之言論，擇要輯為一冊。友人勸其付梓，因以其稿寄光，祈為鑒定。光閱之，其立言本儒經(jīng)，其義意不悖佛法，果能依之以自修，則希賢希圣之事業(yè)，何難見于人人焉。然人心已死，不易挽回。孔子不云乎，法語之言，能無從乎，改之為貴。巽與之言，能無悅乎，繹之為貴。悅而不繹，從而不改，吾末如之何也已矣。當(dāng)今之世，法語巽言，均難得益。以無三畏之念，徒逞一己之能，法語則按劍而起，巽言則如風(fēng)過樹，任憑智德如周孔，亦只可曰吾末如之何也已矣。然于無可設(shè)法中，不妨特為設(shè)法。以世道之亂，人心之死，在于不講因果，不講家庭教育。果能注重此二事，則人人知因果，家家有教育，一切法語巽言，均成家常茶飯，無一人肯一日離者。光常曰，因果者，圣人治天下，佛度眾生之大權(quán)也。教子為治國平天下之根本，而教女尤為重要也。以有賢女，方有賢婦賢母。賢母所生之兒女，皆為賢人，此三太之所以興周，而后世稱女人為太太之來源也。故又曰，治國平天下之權(quán)，女人家操得一大半，蓋以母教為本也。愿諸閱者咸注意焉。同步后塵，則國家幸甚，人民幸甚。
續(xù)編下家庭教育為天下太平之根本發(fā)隱（民二十七年）
世亂極矣，人各望治，不知其本，望亦徒勞。其本所在，急宜知之。家庭母教，乃是賢才蔚起，天下太平之根本。不于此講求，治何可得乎。母教第一是胎教，胎教乃教于稟質(zhì)之初。凡女人受孕之后，務(wù)必居心動念行事，唯誠唯謹(jǐn)，一舉一動，不失于正。尤宜永斷腥葷，日常念佛，令胎兒稟受母之正氣，則其生時，必安樂無苦。所生兒女，必相貌端嚴(yán)，性情慈善，天姿聰明。及至初開知識，即為彼說做人之道理。如孝、弟、忠、信、禮、義、廉、恥、等。及三世因果之罪福，六道輪迥之轉(zhuǎn)變。俾彼心中常常有所恐怖，有所冀慕。再令念佛、念觀世音，以期增福增壽，免災(zāi)免難。不許說謊話，說是非，打人罵人。不許遭踐字紙，遭踐五谷，遭踐一切東西。不許亂吃食物。 不許與同里群兒聚戲。稍長，即令熟讀太上感應(yīng)篇，文昌陰騭文，關(guān)帝覺世經(jīng)，俾知有所師法，有所禁戒。一一為其略說大意，以為后來讀書受益之前導(dǎo)。幼時如是，愈讀書愈賢善，不患不到圣賢地位，光宗耀祖也。否則任性憍慣，養(yǎng)成敗類，縱有天姿，亦不知讀書為學(xué)圣賢， 則讀的書愈多愈壞。古今大奸大惡之人，皆是有好天姿大作用之人。只因伊父母先生，均不知教學(xué)圣賢，躬行實踐。止令學(xué)文字，為應(yīng)世謀利祿之據(jù)，其智識之下劣，已到極底。以馴至于演出廢經(jīng)廢倫，爭城爭地，互相殘殺之惡劇。此種禍亂，皆彼父母先生，不知教子弟之道所致。自己縱無大惡，而壞亂世道人心之罪，當(dāng)與彼子弟同受惡報于永劫矣。吾故曰，教子為天下太平之根本，而教女為尤要。以人之幼時，專賴母教。父不能常在家內(nèi)，母則常不離子。母若賢慧，則所行所言，皆足為法。見聞已熟，心中已有成規(guī)。再加以常常訓(xùn)誨，則習(xí)已成性。如熔金鑄器，模型若好，器決不會不好，以故教女比教子尤為緊要也。以賢母由賢女而來，若無賢女，何由而有賢母。無賢母，又何由而得賢子女哉。此種極平常之道理，人人皆能為之，所痛惜者，絕少提倡之人，俾為母者，唯知溺愛，為父者亦無善教。及至入塾讀書，為師者亦由幼時未聞此義，故亦絕不知讀書為學(xué)圣賢，不教生徒躬行實踐圣賢所說之道。但只學(xué)其文字，以為謀利祿計。而不知學(xué)圣賢有莫大之利益，自己與子孫，生生世世，受用不盡。謀利祿，謀之善，不過現(xiàn)生得小富貴而已。謀之不善，現(xiàn)生身敗名裂，子夭孫絕者，比比皆是。人與天地共稱三才者，以有以先覺覺后覺，繼往圣，開來學(xué)之功能，故得此尊稱。若不以學(xué)圣賢為事，則是行肉走尸。唯知飲食男女之樂，則與禽獸何異。人之一字，尚是冒名，況與天地共稱三才乎。然人性本善，人皆可以為堯舜，人皆可以作佛。而不能為堯舜，不能作佛者，只有性德，無有克己復(fù)禮，閑邪存誠，及修戒定慧，斷貪瞋癡之修德耳。此之修德，最初由賢父母師長而啟發(fā)之，繼則自己孜孜矻矻，努力修持。雖未能即到堯舜與佛之地位，其去下愚之人，日在人欲中埋沒者，已天淵懸殊矣。書云，惟圣罔念作狂，惟狂克念作圣。經(jīng)云，迷則佛即眾生，悟則眾生即佛。幸其為堯舜、作佛、之機在我，有血性漢子，豈肯以此性德，任人欲所錮蔽，永為沈淪苦海之下愚眾生乎。愿世之為父母，為師長，為兒女生徒者，各各勉之，則吾國幸甚，全球幸甚。
增廣卷三教誨淺說序
家庭教育，因果報應(yīng)，乃現(xiàn)今挽救世道人心之至極要務(wù)。若不從此著手，則凡所措置皆屬枝末，皆可偽為。唯從小便教以敦倫盡分之道，因果報應(yīng)之理，則習(xí)與性成，及長而不為賢人者，無是理也。語云，天下興亡，匹夫有責(zé)，匹夫身賤名劣，何得有此責(zé)任。須知國家天下，由一人一家而積成。彼有權(quán)力者，同室操戈，無權(quán)力者，聚黨劫掠，與夫蕩檢逾閑，作奸犯法，只圖暫時之僥幸，不顧后來之禍福者，皆由從小未受賢父母之善教。不知利人即是利己，害人甚于害己，作善者其家必昌，歿而神超善道，作惡者其家必亡，歿而神墮惡道之所致也。使知聲和則響順，形直則影端，種瓜則得瓜，種豆則得豆，既造如是因，必感如是果，決不至為求自己安富尊榮，致令殺人盈城盈野，以及國運危岌，民不聊生也。是故建大功，立大業(yè)，浩氣塞天地，清操皎日月者，皆抱己立立人之心，自利利他之愿。故得千百年后，人皆景仰。無奈世人見識褊淺，每多悖道而馳。幼既無賢父母之善教，長又無賢師友之提攜，從茲越理犯分，致墮監(jiān)獄，雖屬自取，實堪憐憫。于是各獄皆立一教誨師，日與監(jiān)犯講說為人所當(dāng)盡之道，因果無或爽之理。冀彼洗心滌慮，妀過遷善，勉為良民，轉(zhuǎn)相勸化，俾若自若他，同歸圣賢之域，庶國家天下，永享太平之福矣。邵子慧圓，向膺漕河涇監(jiān)獄教誨師職，其開導(dǎo)監(jiān)犯之稿，有數(shù)十篇，約十余萬言，皆勸其守分安命，敦倫盡分之說，而且引經(jīng)援史，據(jù)古證今，文雖淺而意旨實深。雖特為監(jiān)犯說，而一切人俱宜觀覽而依行焉。同志者以其有益，因付排印，祈光作序，以為響導(dǎo)。光因?qū)⑼炀仁赖廊诵闹瑸橹c出，俾舉世之人，同注重于家庭教育，與因果報應(yīng)。而家庭教育，母教最要。使賢母從兒女小時，以身率其敦倫盡分之事，又日為宣說因果報應(yīng)之理，其兒女決定皆成賢人，又何有越理犯分，傷天損德等行為乎。所愿匹夫匹婦，各任其責(zé)，庶可賢人杰出而匪徒革心，禮教興行而天下太平矣。明理達人，當(dāng)不以吾言為謬妄也。
增廣卷一復(fù)江易園居士書
接手書，知貴地凈土法門，由閣下提倡，得以大行，慰甚。光徒張?zhí)撁翢o實德，但愿有益于人，即屬虛張聲勢，其損在我，而人或得益，亦所樂為。如談梅口酸，想崖足戰(zhàn)，雖無實事，人起斯心。亦非無益。至于閣下擬以慈覺故事，直令光慚愧無地耳。光愿再寄二十包文鈔，以期送有緣，并留圖書館以長供閱覽又今之提倡佛學(xué)，須注重于凈土法門，及因果報應(yīng)。并令入社之人，各各戒殺護生，各各善教兒女。國之荒亂，由乏賢人，其源由家無善教而始。而家庭之教，母教更為要緊，故教女比教子關(guān)系更大也。有賢女，則有賢妻賢母矣。人少有賢母，長有賢妻，欲不為賢人，不可得也，此正木清源圖太平之良策也。愿閣下于提倡佛學(xué)時，諄諄以此告之，庶佛法世間法皆振興也。
增廣卷二復(fù)永嘉某居士書一(一至?xí)?
昨接來書，言及教女為齊家治國之本，可謂見理透徹。周之開國，基于三太。而文王之圣，由于胎教。是知世無圣賢之士，由世少圣賢之母之所致也。使其母皆如三太，則其子縱不為王季文王周公。而為非作奸，蓋亦鮮矣。而世人只知愛女，任性憍慣，不知以母儀為教。此吾國之一大不幸也。人少時常近于母，故受其習(xí)染最深。今日之人女，即異日之人母。人欲培植家國，當(dāng)以教女為急務(wù)。勿曰此異姓之人，吾何徒受此憂勞哉。須知為天地培植一守分良民，即屬莫大功德。況女能德鎮(zhèn)坤維，其子女必能肖其懿范。榮何如之。況自己子孫之媳，亦人家之女乎。欲家國崛興，非賢母則無有資助矣。世無良母，不但國無良民，家無良子。即佛法中賴佛偷生之蟒流僧，一一皆非好母所生。使其母果賢，斷不至下劣一至于此。惜哉。佛法大無不包，細(xì)無不舉。譬如一雨普潤，卉木同榮。修身齊家治國親民之道，無不具足。古今來文章蓋一時，功業(yè)喧宇宙者。與夫至孝仁人，千古景仰。人徒知其跡，而未究其本。若詳考其來脈，則其精神志節(jié)，皆由學(xué)佛以培植之。他則不必提起。且如宋儒發(fā)明圣人心法，尚資佛法，以為模范。況其他哉。但宋儒氣量狹小。欲后世謂己智所為，因故作辟佛之語，為掩耳盜鈴之計。自宋而元而明，莫不皆然。試悉心考察，誰不取佛法以自益。至于講靜坐，講參究，是其用功之發(fā)現(xiàn)處。臨終預(yù)知時至，談笑坐逝，乃其末后之發(fā)現(xiàn)處。如此諸說話，諸事跡，載于理學(xué)傳記中者，不一而足。豈學(xué)佛即為社會之憂乎。宋葛繁之日行利人事。趙閱道之日之所為，夜必焚香告帝。袁了凡之立命，周夢顏之著書。莫不汲汲然企人諸惡莫作，眾善奉行。明因果，示罪福。使人知舉心動念，天地鬼神，無不悉知悉見。雖欲欺人，以天地鬼神悉知悉見，而有所不敢。從茲勉力為善，實心戒惡。雖最剛強難化，不可以理喻者。聞三世因果之道，必漸行戢斂，以致轉(zhuǎn)暴惡為良善者，不知其幾。竊謂父母愛子，無所不至。唯疾病患難，更為嬰心。小兒甫能言，即教以念南無阿彌陀佛，及南無觀世音菩薩名號。即令宿世少栽培，承此善力，必能禍消于未萌，福臻于不知。而關(guān)煞病苦等險難，可以無慮矣。稍知人事，即教以忠恕仁慈，戒殺放生，及三世因果之明顯事跡。俾習(xí)以成性。在兒時不敢殘暴微細(xì)蟲蟻，長而斷不至作奸作惡，為父母祖先之辱。佛法遇父言慈，遇子言孝，遇兄言友，遇弟言恭，夫唱婦隨，主義仆忠。雖統(tǒng)名為出世之法，實具足乎經(jīng)世良謨。經(jīng)世良謨，亦同儒教。但儒教只令人盡義，而佛教一一各言因果。盡義則可教上智，難化下愚。因果則上智下愚，無不受益。今之社會，專以智巧而為主體。故發(fā)而為事，則借為民作共和幸福之名，成同室操戈之實。使國勢日危，人民日益困悴于爭意氣爭權(quán)力中。若是結(jié)果，總以不知因果報應(yīng)。使人人知因果，則自利利他，己立立人矣。何至如此其極乎。所謂小兒學(xué)佛者，學(xué)其前來所說數(shù)義而已。豈即令其參禪悟性，閱教觀心等耶。王君未知佛法，所以過慮如是之甚。若即其言而推之，殆將舉世不敢言及佛法矣。答王君書，當(dāng)并光所說之意而融會之，則更闊大矣。法名如數(shù)寫來。竊謂小兒取一名，恰當(dāng)即已，何必定取三名。孔子之名，原是乳名。豈乳名便只可兒時用乎。法名亦后世所立。佛諸弟子，莫不皆是在家俗名。今之取法名者，以別其入法與否。若兒女輩俗名，最初即取好，畢生可用。何須絡(luò)索二三耶。先盡人事，后聽天命。人謀不及處，以三寶之威神是托。則冥冥中自有不思議之轉(zhuǎn)旋矣。
增廣卷二復(fù)安徽萬安校長書
貴校四語，盡性學(xué)佛，盡倫學(xué)孔，道學(xué)為體，科學(xué)為用，實為學(xué)道不易之宗旨。自儒者以詞章為事，遂將學(xué)道之法，變作學(xué)藝，曷勝痛惜。而今之新學(xué)，多皆舍本逐末，能如貴校之宗旨者，實不多見。盡性學(xué)佛，方能盡倫學(xué)孔。盡倫學(xué)孔，方能盡性學(xué)佛。試觀古今之大忠大孝，與夫發(fā)揮儒教圣賢心法者，無不深研佛經(jīng)，潛修密證也。儒佛二教，合之則雙美，離之則兩傷。以世無一人不在倫常之內(nèi)，亦無一人能出心性之外。具此倫常心性，而以佛之諸惡莫作，眾善奉行，為克已復(fù)禮，閑邪存誠，父慈子孝，兄友弟恭之助。由是父子兄弟等，相率而盡倫盡性，以去其幻妄之煩惑，以復(fù)其本具之佛性，非但體一，即用亦非有二也。此實也，所云佛化之儒宗，不過表示其實而已，有何不可。然在家學(xué)佛，必須深信因果，恪盡己分，戒殺護生，至心念佛，為決定不易之修持。所言恪盡己分，即慈孝友恭等。然世之不治，國乏賢人，其根本皆由家庭無善教所致。而家庭之教，母之責(zé)任更重，是以光屢言教子為治平之本，而教女為尤要者，以此。倘常以此與學(xué)生說，俾同以此相倡導(dǎo)，則不患不見治平之世矣。
增廣卷四因果為儒釋圣教之根本說
因果報應(yīng)者，世出世間圣人，平治天下，度脫眾生之大權(quán)也。而世人不察，或以為佛氏之言，則多方破斥，或以為淺近之義，而弁髦置之。任已世智辯聰，長溺邪見濁港，凡所論議，皆非圣賢根本修已治人之道。致令善無以勸，惡無以懲，其弊遂至競爭名利勢位，以至殺人盈野盈城而不止也。噫，可哀也已。夫因果報應(yīng)之言論事實，見于經(jīng)史者甚多。在書則曰惠迪吉，從逆兇，惟影響，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此猶可謂只論現(xiàn)世，及子孫耳。至洪范之五福六極，若不推其前生之因，專歸于王政，則成無稽之談，是豈禹與箕子所以教萬世之心哉。且五福之壽，康寧，攸好德，考終命，六極之兇短折，疾，憂，惡，弱，豈王者能操其權(quán)而使之然乎。就中惟富與貧，或可人與，余多宿因所感。而惡者，乃面貌丑惡，非暴惡也，訓(xùn)作剛過，將謂王者威制令其暴惡乎。孔子贊易，于文言則曰，積善之家，必有余慶，積不善之家，必有余殃。于系辭傳則曰，原始要終，故知死生之說，精氣為物，游魂為變，是故知鬼神之情狀，非因果報應(yīng)，生死輪回之說乎。至于春秋左傳，及二十二史中，善惡報應(yīng)生死輪迥之事，則多不勝書，二十二史感應(yīng)錄二卷，乃存十一于百千耳。是知儒者不信因果報應(yīng)生死輪回之事理，不但有悖佛經(jīng)，實為逆天命而侮圣人之言。否則六經(jīng)便非儒者之書，而堯舜禹湯文武周孔，及歷代作史者，皆為惑世誣民之罪人矣，有是理乎哉。若無三世因果，則天之畀于人者，便不公平，而作善者為徒勞，作惡者為得計矣。惟其宿世之功過不同，以致今生之享受各異，所謂永言配命，自求多福，禍福無門，惟人自召耳。故佛經(jīng)云，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來世果，今生作者是。了此，則苦樂吉兇，皆自己罪福所感，非從天降，亦非人與，是以君子聿修厥德，素位而行，上不怨天，下不尤人。是故經(jīng)云，菩薩畏因，眾生畏果。畏因則以戒定慧，制伏其心，俾貪鎮(zhèn)疑念，無從而起，其居心動念，所言所行，無非六度萬行，利人濟物之道，及其積極功純，則福慧兩足，徹證自心，以圓成佛道。眾生不知果由因招，念念起貪鎮(zhèn)疑，發(fā)而為事，則無非殺盜淫耳。然盜淫二業(yè)，上智以義自繩，下愚為勢所制，尚不至太甚。而殺生食肉，謂為固然，由是或以智捕，或以財求，取彼水陸空行一切眾生，宰割烹炮，以悅我口腹，養(yǎng)我身體，兼之以奉父母，祭祖宗，祀鬼神，燕賓客，唯取我樂，不思彼苦，舉世之人，悉皆如是。殺業(yè)積久，則發(fā)而為刀兵水旱疾疫等災(zāi)，業(yè)果已熟，莫由逃避，縱生畏懼，了無所益。是以如來愍諸眾生，令其愛惜物命，切勿食肉，其仁民之心，至深且遠，豈獨愛物而已哉。同鄉(xiāng)幼農(nóng)王居士，宿植德本，篤信佛乘，賦性廉潔，法楊震之四知，修持嚴(yán)明，效曾子之三省，無論居官居家，唯以仁民愛物為志事。痛念近年刀兵之慘，欲為根本解決，遂與夫人，俱持長齋。且又極力提倡因果報應(yīng)，生死輪回，戒殺護生，吃素念佛，以期殺業(yè)息而天下太平，仁風(fēng)行而 人民安樂。又欲子孫世守成規(guī)，祈余發(fā)揮因果至理，俾有所遵循，亦可謂知本矣。夫天下不治，由于家庭無善教，致有天姿者，習(xí)為狂妄，無天姿者，狎于愚頑，二者皆非國家社會之福。是知教子為治平之本，而教女尤為切要，以今日之賢女，異日即為人之賢妻賢母，人能得賢母之教育，賢妻之輔助，豈有不成賢人乎哉，故曰教子女為天下太平之根本也。
增廣卷四馮平齋宜人事實發(fā)隱
人生世間，善惡各須輔助，方克有成。雖天縱之圣，尚須賢母賢妻，以輔助其道德，況其下焉者乎。以故太任有胎教，致文王生有圣德。故詩贊其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然此但約文王邊說。若論太姒之德，固亦可以輔助文王之道。如兩燈互照，愈見光明。兩手互洗，方得清凈。觀思齋太任，太姒嗣徽音之說，可以知矣。由是言之，世少賢人，由于世少賢母，與賢妻也。良以妻能陰相其夫，母能胎教子女。況初生數(shù)年，日在母側(cè)。親炙懿范，常承訓(xùn)誨。其性情不知不覺為之轉(zhuǎn)變，有不期然而然者。余常謂教女為齊家治國之本，又常謂治國平天下之權(quán)，女人家操得一大半，蓋謂此也。以天姿高者，若有賢母以鈞陶之，賢妻以輔翼之。自可意誠心正，明明德，止至善。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即天姿平常者，亦堪循規(guī)蹈矩，作一守分良民。斷不至越理犯分，為非作奸，以忝所生，而為世害也。惜世人夢夢，不以盡倫守分教女，使日唯從事于妝飾，此外則一無所講。異日為人妻，為人母，不但不能相夫教子，以成善士，或反相之教之以成惡人。由是言之，教女一事，重于教子多多矣。而余所謂教女為齊家治國之本，及治國平天下之權(quán)，女人家操得一大半，乃真語實語也。近世學(xué)風(fēng)大開，女子入學(xué)，多被不知教本之教員所誤。從茲不以盡倫守分，宜室宜家，相夫教子為事。各各皆欲操政權(quán)，作長官。越分計慮，習(xí)為狂妄，亦可慨也。安得有長民者，極力提倡，今其在家庭中培植。俾修齊治平之效，出于不知不覺，了無形跡中，則何幸如之。以是之故，余于馮宜人事實，重有感焉。宜人者，包培齋居士之德配也。生有異性，幼嫻姆訓(xùn)。在家孝父母，已嫁孝舅姑。而且篤信佛法，修持唯謹(jǐn)。包君初尚不以為然，久之則與之俱化，而長齋念佛矣。以包君具聰明特達之資，又日與端莊靜默，守分盡倫之宜人相處。其至性感人，蓋有潛移密化于不知不覺中。包君固明哲君子，一清如水。宦游時于有所入，不知來歷者，尚慮其或有錯因果處。必正色勸戒，詳問來歷，以期無負(fù)于心而后已。又每戒其子，勿入政界。猶恐或有難免，故又曰，政界中錢，唯日日辦事，應(yīng)得薪俸，可以領(lǐng)受。否則悉屬非分，終須償還，不可不慎。其事親相夫，持家教子之芳蹤。與夫戒殺放生，周急濟困，力懺宿業(yè)，篤修凈土之種種懿行，皆堪風(fēng)世。至其將終前三日，切戒厚葬，命用薄棺布衣。以為真者既去，何可為此幻軀，濫費金錢，暴殄天物乎。況絲綢之原，皆由殺起。用以送葬，是以罪業(yè)相加。于親愛之道，大相乖戾。臨終一二日，現(xiàn)諸痛苦，頗覺難堪。卒得見佛光明，結(jié)印而逝。蓋由宿根深厚，現(xiàn)行淳淑。又得包君深知要義，乃教家人悉為助念。絕不提及訣別等事，亦不略露哀痛情狀。又請通法女友，常為開導(dǎo)。比邱六人，相續(xù)助念。直至次日入殮，不動哭聲。故使神識不生愛戀，得遂往生之愿。則包君成就宜人之凈業(yè)者，可謂至矣。法華經(jīng)云，善知識者，是大因緣，所以化導(dǎo)，令得見佛。宜人固包君之善知識，包君亦宜人之善知識。所謂善與善遇，相得益彰。若宜人者，可為當(dāng)世婦女之師。而包君于其臨終助念，及諸舉動，實足為修凈業(yè)者之家人，與其子若孫之軌范也。余故表而出之，以為愛親者勸。余詳事實中，此不備書。
增廣卷四江母郭太夫人西歸事略發(fā)隱
孔子曰，性相近也，習(xí)相遠也。又曰，惟上智與下愚不移。夫以孟子之賢，猶隨俗隨教而移。而上智下愚，其人甚少。則蕓蕓生民，習(xí)于善則善，習(xí)于惡則惡。其不被善惡之所移者，殆百千萬億分中之一二耳。味農(nóng)江居士，端莊謙遜，有古人風(fēng)。其修持誠懇嚴(yán)密，唯期實益。凡談玄說妙，好高務(wù)勝之習(xí)氣，概無有焉。（光）雖欽其天性淳篤，億其家庭鈞陶，必有大過人處。及見太夫人西歸事略，知居士之資于母者獨厚。是知世有賢母，方有賢人。古昔圣母，從事胎教，蓋鈞陶于稟質(zhì)之初，而必期其習(xí)與性成也。世以太太稱女人者，蓋以太姜太任太姒三圣女，各能相夫教子，以開八百年之王業(yè)者，用稱其人焉。（光）常謂治國平天下之權(quán)，女人家操 得一大半。又嘗謂教女為齊家治國之本者，蓋指克盡婦道，相夫教子而言也。無如今之女流，多皆不守本分。妄欲攬政權(quán)，做大事，不知從家庭培植。正所謂聚萬國九州之鐵，也鑄不成此一個大錯。以故世道人心，愈趨愈下。天災(zāi)人禍，頻頻見告。雖屬眾生同分惡業(yè)所感，實由家庭失教所致。以故有天姿者，習(xí)為狂妄。無天姿者，狎于頑民。使各得賢母以鈞陶之，則人人皆可為善士。窮則獨善，達則兼善。夫何至上無道揆，下無法守，弊竇百出，民不聊生乎哉。懿哉江母，初以孝翁姑，嚴(yán)教育，誦經(jīng)念佛，以化其子。而味農(nóng)居士，又特擴充母訓(xùn)，精研佛學(xué)。能以凈土利益，預(yù)為勸諭。殆至臨終，多方助念。俾得承佛慈力，往生西方。可謂篤于事親，了無遺憾。然猶不以為足，又欲世之孝子慈孫，咸以此道成就其親。親在則婉為勸諭，令其諸惡莫作，眾善奉行，信愿念佛，求生西方。親沒則竭誠盡敬，一心念佛以祈蓮品高升，無生速證而后已。此西歸事略之隱義也，故特為發(fā)明云。
李母黃太夫人墓志銘
語云，天下不治，匹夫有責(zé)。以天下乃合眾一家而成，使家家夫婦，皆知道義，及與因果，敦本重倫，躬行不渝。則所生子女，習(xí)見習(xí)聞，如水入器，如金就型，其性情自成賢善。必不至暴戾恣睢，以惡為能也。然人之賢否，資于母者，比父為多。以胎時稟氣，幼時觀感，有不期然而然者。故朱子著小學(xué)，開章即明胎教。而文武周公孔孟，皆資賢母而為成德達才作圣之本。是知女子相夫教子之權(quán)，實不亞于男子行政治民之道。而世之昧者，倒行逆施，不令于此致力，而令參政服官。是何異執(zhí)刀于刃，能不立見截手乎。李元賢身居商界，有儒者風(fēng)，篤信佛法，敦行孝友，樂善好施，印送善書。光億其家庭教育，必有大過人者，今寄其母氏行述，祈為作墓志銘，方知所見不謬。按述，夫人姓黃氏，永春水磨鄉(xiāng)人。幼嫻姆訓(xùn)，性仁孝慈和，深諳世務(wù)。年廿六，歸李公繼如。如公少孤，家貧，伶仃孑立。夫人樂天知命，勤紡織以持家，俾如公安心經(jīng)營，不懷內(nèi)顧之憂，以成業(yè)起家。每數(shù)年一歸，夫婦相敬如賓。初無子，遂育義子元春，視之若己出。后生元賢，及女琴娘，一視同仁，了無所謂親疏也。及二子成立，家頗豐裕，夫人勤儉溫和猶昔。如公顧而樂之，謂二子曰，吾家之得有今日，皆汝母克勤克儉，戰(zhàn)兢以持之所致也。清光緒末，如公歸而筑室，地方土痞，知其富而欲瞰也，遂訟于官。凡鳩工庀材，度支會計，皆夫人親經(jīng)理之。由夫人平時救難濟貧，矜孤恤寡，修橋補路，振興公益，為鄉(xiāng)里所感佩。于是凡善人君子，咸欲救援，土痞懼眾怒之難犯也，遂寢其事，可以知夫人之德之才之識矣。及如公沒，夫人即持齋念佛，課諸孫讀書。琴娘早寡，家貧，迎養(yǎng)于家，諭以守節(jié)撫孤，及誦經(jīng)念佛等大義，母女相輔修持以為常。晚年，孫曾繞膝，元賢又能繼其父業(yè)，夫人益兢兢焉戒滿持謙，不許家人驕奢，及以殺生。凡出，必攜金錢，以期遇貧窮者而周濟之，其樂善好施，出于天性。所辦善舉甚多，姑舉一二。邑之東關(guān)橋，為一邑要道，毀于風(fēng)災(zāi)，值世道荒亂，無過問者。夫人經(jīng)其地，惄焉傷之，立命元賢克期修復(fù)，費鉅金不少吝。橋成，邑人士為懸匾聯(lián)頌美焉。元賢經(jīng)商星洲，民國十年，以地方不靖，奉母南渡，星洲華僑，擬辦華僑醫(yī)院，夫人捐萬金為倡，后以費鉅未果，夫人命移其款以辦本邑平糶，及與學(xué)校。嘗恐二子不喻其意，謂曰， 吾豈不愿家富，而屢以巨款作義務(wù)者，乃為汝等卻禍而積德耳，當(dāng)善體吾意。至十二年癸亥，五月十九日申時，沒于星洲寓所。距生于咸豐九年己未，十月初二日戍時，享壽六十有五。茲于十六年月日，與繼如公合葬于本邑之大鵬山。子二，女一，孫八，女孫五，曾孫五。噫，若夫人者，可謂鎮(zhèn)坤維而輔干綱，師女流而型閨閫，克盡母道，無忝所生矣。使世之為母者皆如夫人，何至同室操戈，互相誅戮，俾國運危岌，民不聊生，兼致種種天災(zāi)，常常見告乎。吾常曰，治國平天下之權(quán)，女人家操得一大半。又曰，教子為治平之本，而教女更為切要。蓋以世少賢人，由于世少賢母。有賢女，則有賢妻賢母矣。有賢妻賢母，而其夫與子之不為賢人者，蓋亦鮮矣。其有欲挽世道而正人心者，當(dāng)致力于此焉。銘曰，猗歟李母，賦性淑賢，仁孝慈和，本自先天。相夫教子，各適其宜，福由德大，禍以仁離。救急濟貧，矜孤恤寡，凡有義舉，無不喜舍。造橋利人，巨費不吝，醫(yī)院未立，款移周窘。知富招禍，熱心義務(wù)，積德貽謀，永久弗替。篤信佛法，修持唯謹(jǐn)，母女同心，儀型閨閫。資此功德，求生凈土，佛以誠感，得蒙迎取。維茲賢母，女中之英，母咸如是，世自太平。感世競爭，益景懿范，爰書大端，以為世鑒。
增廣卷一輿聶云臺居士書
接貴家語，不勝欽佩。文正公心法，閣下得而傳之，故能脫離富貴習(xí)氣，樂我天真，不隨物轉(zhuǎn)也。致某君書，實為振興頹敝之妙法，恐某君無此志向，則了無所益。然公之眾覽，必有肯取法者。盜竊因緣，推至其極，則可以為圣為賢，實為救世至文。由是知因果之道，至深至遠，彼以因果為權(quán)漸小乘者，皆道聽途說之流也。光常曰，因果者，世出世間圣人，平治天下，度脫眾生之大權(quán)也。當(dāng)今之世，若不提倡因果報應(yīng)，雖佛菩薩圣賢俱出于世，亦末如之何矣。又曰，善教兒女，為治平之本，而教女尤要。又曰，治國平天下之權(quán)，女人家操得一大半。以世少賢人，由于世少賢女。有賢女，則有賢妻賢母矣。有賢妻賢母，則其夫其子女之不賢者，蓋亦鮮矣。彼學(xué)堂提倡男女平權(quán)，直是不知世務(wù)。須知男有男之權(quán)，女有女之權(quán)。相夫教子，乃女人之天職，其權(quán)極大。
光之愚見如是，不知閣下以為然否如其不甚悖謬敢祈大加發(fā)揮亦未始非挽回世道之一助也。
續(xù)編上致自覺居士書（民國十六年）
今為汝寄文鈔一部，安士書一部，觀音頌一部，壽康寶鑒二本，祈詳閱。文鈔，不但修持凈業(yè)有所依憑，即涉世守身，齊家教子等法，皆有發(fā)明。當(dāng)今之世，必須認(rèn)真提倡因果報應(yīng)。教子固屬要務(wù)，教女更要于教子。以人之幼時，常在母邊，母若賢，則兒女自然會賢。以熏陶化育于平時，習(xí)已成性，及長而受父教，則順流而導(dǎo)，實為易易。今世之亂至如此，皆無上二種之善教所致。光挽劫無力，救世有心，故為此一上絡(luò)索。倘不以為老憎迂腐之談，則幸甚。
續(xù)編上復(fù)張純一居士書
令友陳敦復(fù)夫婦，敦行孝友，復(fù)能篤信佛法，精修凈業(yè)，洵為今時不多見之人。今欲皈依，并受五戒，必要認(rèn)清凈土法門宗旨，庶可現(xiàn)生了生脫死，超凡入圣。須知凈土法門，以信愿念佛求生西方為宗旨。世人每每以此為平常無奇，遂以宗門參究之法為殊勝，而注重于開悟，不注重信愿求生。美其名，曰禪凈雙修，究其實，則完全是無禪無凈土。何以言之，不到大徹大悟，不名有禪。今之參禪者，誰是真到大徹大悟地位。由注重于參，遂將西方依正莊嚴(yán)，通通會歸自心，則信愿求生之念毫無。雖名之曰念佛，實則與念佛之道相反。或又高張其辭曰，念實相佛。實相，雖為諸法之本，凡夫業(yè)障深重，何能做到。弄到歸宗，禪也靠不住，凈也靠不住。仗自力，即到大徹大悟地位，以惑業(yè)未斷，不能了生死。未悟到大徹者，更不須論。仗佛力，須具真信、切愿、念佛、求生西方，方可。以一向以西方凈土，無量壽，無量光，一一通會歸自心。而自心只是徒執(zhí)其名，未證其實。西方之佛，無感不能有應(yīng)。自心之佛，在因無有威德。世之好高務(wù)勝者，每每皆成弄巧成拙，求升反墜。而知識欲人以圓融見稱，亦絕不肯作如是說。致如來以大慈悲心，欲令一切眾生，現(xiàn)生即了生死，而依舊不能了。此生既不能了，將來或可能了，而塵沙劫又塵沙劫，仍在輪回六道中者，當(dāng)居多數(shù)也。如真能識得此種利害，再息心看凈土各經(jīng)書，方知此念佛求生西方一法，其大無外。十方三世一切諸佛，上成佛道，下化眾生，無不資此以成始成終也。今為敦復(fù)，取法名為慧復(fù)。謂以佛智慧所說之凈土法門，自行化他，各各皆得復(fù)本心源也。為其妻鄭含章，取法名為慧章。謂依佛所說之凈土法門，自行，復(fù)以教誨兒女，以及一切坤倫，俾二妃、三太、韋提希之道，大明于今，故名慧章。吾常曰，治國平天下之權(quán)，女人家操得一大半。蓋以母賢，則兒女皆賢。在胎則稟母之氣，幼時則觀母之行，聞母之言，已熏陶于讀書之前。及其讀書，則一一措之躬行，而為賢人善人故也。又曰，教子為治天下之本，而教女為尤要。以無賢女，則無賢妻賢母，因之亦無賢人矣。今不于凈土法門指示，而泛言于此者，以期人人各知務(wù)本也。此本既立，一切世出世間道理，均得恢復(fù)章顯矣。今為彼寄凈土經(jīng)書二包，息心讀之，其修法利益，固不在光之多說也。五戒，無論受與不受，皆當(dāng)嚴(yán)持。以前之殺、盜、淫、妄、四條，名為性戒，即不聞戒名之人，犯之亦有罪過。而受戒者犯之，則成兩重，于本罪外，又加一犯戒罪過。故曰，一切人皆須嚴(yán)持。飲酒，名遮戒，未受戒，飲無罪。受戒后飲，只一犯戒罪耳。祈慧察，并令彼夫妻閱之。
續(xù)編下蟄園札記序
世亂已極，無可救藥，有志之士，何忍坐視，雖居畎畝，于家庭朋友間所談敘者，未始非挽救世道人心之嘉言懿論也。楚蘄陳敦復(fù)，法名慧復(fù)，以彼平日酬酢于家庭親友之言論，擇要輯為一冊。友人勸其付梓，因以其稿寄光，祈為鑒定。光閱之，其立言本儒經(jīng)，其義意不悖佛法，果能依之以自修，則希賢希圣之事業(yè)，何難見于人人焉。然人心已死，不易挽回。孔子不云乎，法語之言，能無從乎，改之為貴。巽與之言，能無悅乎，繹之為貴。悅而不繹，從而不改，吾末如之何也已矣。當(dāng)今之世，法語巽言，均難得益。以無三畏之念，徒逞一己之能，法語則按劍而起，巽言則如風(fēng)過樹，任憑智德如周孔，亦只可曰吾末如之何也已矣。然于無可設(shè)法中，不妨特為設(shè)法。以世道之亂，人心之死，在于不講因果，不講家庭教育。果能注重此二事，則人人知因果，家家有教育，一切法語巽言，均成家常茶飯，無一人肯一日離者。光常曰，因果者，圣人治天下，佛度眾生之大權(quán)也。教子為治國平天下之根本，而教女尤為重要也。以有賢女，方有賢婦賢母。賢母所生之兒女，皆為賢人，此三太之所以興周，而后世稱女人為太太之來源也。故又曰，治國平天下之權(quán)，女人家操得一大半，蓋以母教為本也。愿諸閱者咸注意焉。佛心心相應(yīng)，蒙佛接引，直下往生矣。好記我語，自可速得莫大之利益。
續(xù)編下示殷德增母子法語二則民（二十五年）
因果二字，遍攝世出世間一切諸法，罄無不盡。蓋不特佛教之所尚，亦世法之所不廢也。其在儒書，早垂明訓(xùn)。易云，積善余慶，積不善余殃。書云，作善降祥，作不善降殃，豈非因果之謂耶。而春秋左氏傳所載，一切奇奇怪怪，善善惡惡，皆因果之實錄。使后之人誦其書，按其事，懔然于禍福之無常，報應(yīng)之不爽。由有鬼神，戰(zhàn)兢惕厲，上智者固能奮志時敏，聿修厥德，下愚者，亦知所畏懼，不敢為惡。故因果者，實為維系人心之大防，足以輔助王化所不及。乃世出世間圣人，平治天下，度脫眾生之大權(quán)，亦古今國家治亂興衰之關(guān)鍵也。今日世道陵夷，人心陷溺，所以至于此極者，皆由不明因果報應(yīng)之理所致。因果之理不明，其近因雖受新學(xué)說之影響，而其遠因?qū)嵱伤稳灞俜鹩幸葬劤芍病Ｉw自宋儒之說興，曰，鬼神者，二氣之良能也。曰，人死神亦飄散，雖有銼斫舂磨，將何所施。曰，君子有所為而為善，則其為善也必不真，何事談及因果。夫無所為而為善，只可以語上智之人。中人以下，必資有所勸而后善。今曰無所為而為，是阻人向善之路也。圣人以神道設(shè)教，幽贊于神明。原始反終，故知死生之說。精氣為物，游魂為變，是故知鬼神之情狀。今以鬼神為虛誕，是廢先王之教也。既死歸斷滅，無因果，無報應(yīng)，則一切逆惡之行，凡可以得逞其志者，有何所憚而不為乎。亂天下而禍人類者，必自此始矣。彼程、朱、只知勉君子無所為而為善，獨不慮小人無所畏而為惡耶。天下君子少而小人多，則程、朱、之言，利天下也少，而害天下也多矣，可不恫哉。然程、朱、理學(xué)之說，多取諸佛經(jīng)，乃欲以此自雄，以得于人者，反謂人不我若。遂掩耳盜鈴，陰奉而陽違，甚至不惜操戈以逐之，夫果何為而然也。曰，為門庭之見，及欲配饗文廟耳。彼徒以門庭之見，而貽天下后世以無窮之禍患，此亦程朱所不及料，而有心人所為深痛之也。夫程、朱、為有宋一代大儒，其維護人倫綱紀(jì)之功，何可湮沒。而其立言，乃不免違悖先圣，貽誤后世。吾人讀書尚古，可不深察乎哉。（其二）今欲昌明因果之事理，及其實行之方法，必先從事于家庭教育。而家庭教育，又須以婦女為主體。蓋世有賢母，方有賢子。伊古賢母，從事胎教，鈞陶于稟質(zhì)之初，化育于未生以前，而必期其習(xí)與性成也。如周之三太，（太姜，太任，太姒。）陰相其夫，胎教其子，皆女中之圣人，實開周家王業(yè)之基。予嘗謂治國平天下之權(quán)，女人家操得一大半。又謂教女為齊家治國之本者，即指克盡婦道，相夫教子而言也。乃今之女流，多不明此義，而妄欲參政攬權(quán)，思做大事，遂將家庭培植根本之道，置之度外。此真聚萬國九州之鐵，也鑄不成此一個大錯，深可概也。培植家庭根本之道維何。即凡教子女，必在于孩提之時，先須使知因果報應(yīng)之說，則一切悖惡行為，自有所畏而不敢為。講因果之書，莫善于感應(yīng)篇，及陰騭文。此二書，能為之常常講說，自有莫大之利益。蓋童蒙天性未漓，善言易入，幼而習(xí)焉，久則成性，及既長而不可改也。正本清源，端在于此，故易曰，蒙以養(yǎng)正，圣功也。今天下所以大亂者，皆由一班不明教育原理之父母，有以養(yǎng)成之也。蓋既不能以胎教善其始，又不能以因果策其后，根本一壞，遂泛濫而不可收拾。于是非孝無親之說，家庭革命之談，乃昌言而不諱。馴至朋友則利交而貨賣，夫婦則獸合而禽離。廉恥道喪，天理絕滅，洪流滔天，未知所屆。即起孔子釋迦于今日，亦無法以救之，岌岌乎殆哉。然則將柰何。曰，挽救之道，唯有注重家庭教育，冀各為子女講明因果之事理，以培植其根本而已。既植善因，必獲善果，庶將來人心丕變，風(fēng)俗漸淳，天下國家，其有太平之望乎。
地藏蓮社 》》歡迎您！ - dizh>>佛學(xué)文章>>彌陀蓮社>>蓮花山莊>>印光大師法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