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清初佛教的短暫興盛,到了清中期以后,以禪宗為代表的佛教在全國范圍內呈現出不可避免的衰落趨勢,澳門佛教的發展也陷入停滯。到了清末及民國初年,隨著大陸佛教復興運動的蓬勃興起,澳門佛教出現了第二次高潮。
澳門佛教在近代的發展,首先表現在寺院的普遍重修和擴建上。
寺院是佛教活動的主要場所,寺院的多少和規模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佛教的興盛或衰落。
普濟禪院經過大汕的重修之后,清嘉慶戊寅年(1818)又重修了一次。經過這次重修,禪院已頗堂皇,但內部左右偏殿,還未有西廳各堂,東廳亦只有數楹,僧舍過少,名實未符。到咸豐年間,歷經40年的風雨侵蝕,詹牙殿角,已呈飄頹。
當時住持暢瀾和尚發起募捐,于咸豐八年戊午(1858)大事重修,東偏拓展園亭,增建僧舍,西廳各堂及地藏殿亦相繼落成。今日所見的普濟禪院,其大致規模,即于是次重修擴建而奠定。(注:李鵬翥著:《澳門古今》,三聯書店香港分社/澳門星光出版社,1986年11月第1版,第219—220頁)
另外,澳門佛教凈土宗寺院菩提禪院(約始建于1933年)和無量壽功德林(始建于1925年)皆始建于20世紀二三十年代,屬于澳門禪宗另一重要派別臨濟宗的寺院藥王禪院(始建于1933年)和竹林禪院(始建于1911年)亦創建于這一時期。
觀音信仰是澳門佛教的重要組成部分,澳門觀音廟的修建和擴展與佛教的發展狀況是同步的。
這一時期,在澳門本島及離島新建的觀音廟有位于氹仔的觀音巖廟(建于1871年)、位于氹仔墟的觀音堂(約建于1902年)等,位于路環九澳的觀音古廟也于1839年得以重修,位于澳門旺廈的觀音古廟更是于1867、1876和1882年數次重修(注:鄭煒明、黃啟臣著:《澳門宗教》,澳門基金會,1994年11月第1版,第14 頁)。
這一現象在一定程度上也反映出佛教在近代澳門的興盛與發展。
澳門佛教在近代的發展與繁榮,還表現在佛學教育的開展、佛教組織的創立以及佛教出版物的出現。
澳門女子佛學院即始建于這一時期,創辦者是香港紳商何東的夫人張蓮覺居士。
張居士也是一位著名的佛教徒,熱心公益,為了改善港澳地區的女子社會地位,于1929年在澳門和香港兩地分設寶覺日夜義學校,又在澳門無量壽功德林創辦女子佛學院。
女子佛學院得到了功德林創辦者張玉濤居士的大力支持,招收了數十名港澳學生,在此研習佛學,接受教育。后來由于張玉濤居士出家離職,佛學院無人授課,自行停辦。
20世紀30年代末,竺摩法師從內地來到澳門,不久,在澳門創辦了澳門佛教界歷史上第一份自己編輯出版的佛教刊物——《覺音》月刊,編輯部設在位于三巴仔街的無量壽功德林。《覺音》的創辦成為溝通澳門佛教界和內地佛教界的重要橋梁,為澳門近代佛教文化的發展作出了積極的貢獻。
由尹法顯居士創辦的澳門佛學社是澳門最有影響的佛教組織之一,該社曾于1951年8月17日出版《無盡燈》創刊號, 該社社長也是竺摩大師;澳門佛學社在1952年曾開辦澳門佛學社佛教平民義學,收學生40余人;1953年又邀得香港的弘經法師至澳門宣講《心經》。1953年秋天,比丘尼凈覺、覺源兩師徒創辦澳門凈覺學社,有學生40余人。
20世紀40年代末,澳門佛教界還有一件意義非同尋常的事情,就是虛云大師的澳門弘法。
1947年農歷八月初一日,應澳門佛教僧俗釋寬如、釋寬榮和李民欣居士的邀請,虛云大師來到澳門講經說法,在平安戲院開示歸戒。此次說法,盛況空前,影響甚大,皈依者眾多。
在說法中,虛云首先宣說什么是“法”,認為“法者即眾生心,眾生心與佛心本無二心。是心具足一切法,即法即心,即心即法”(注:鄭煒明、黃啟臣著:《澳門宗教》,澳門基金會,1994年11月第1版,第18頁)。 然后依次講三歸五戒,“佛雖說種種法門,無論大小乘戒,皆以三歸五戒為根本……故三歸五戒,是導世之良津,拔苦與藥之妙法”。因此,“先釋三歸,次明五戒”(注:同上引書,第19頁)。在對三歸五戒的闡述中,他把三歸和五戒歸結為“一心”與“攝心”,認為,三歸“雖名三種三寶,其實唯是一心,更無別法”(注:同上引書,第20頁),若要不犯五戒,“重在攝心,妄心若攝,分別不起,愛憎自無,種種惡業,何由而生”(注:同上引書,第23頁)。
虛云大師的澳門弘法,在近現代澳門佛教發展史上具有重要的意義。 |